感覺張狂就是為了麵子,顯擺他在縣一中的資格,不停把我往腳底下踩,他真的就不怕適得其反?好在張狂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接著說道:“這兩位是肖海和陳浩,在我們高二也混的挺好,大家認識一下,以後就是自己兄弟了。”
張狂介紹完了,又輪到老鬼介紹。我心裡搓火的很,所以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反正有葉雲幫我記著就好。不過我還是聽見老鬼說:“這是曹野,下任中專老大,吳濤以後可以和他走的近些。”聽到“老大”兩字,我就把頭轉過去了,看看曹野是哪個。其中一個學生衝我點了點頭,長相算是相當平凡,在這些人裡顯不出來,但是一雙眼睛特彆靈動。曹野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顯得比我穩重多了。不過我也不是不穩重,完全是被金林逼的。
我也衝曹野點了點頭,我倆這就算是認識了。
老鬼哈哈笑著說:“你們都互相認識一下,等我和張狂一走,兩邊學校就交給你們了,有什麼事就商量著來,能不打就不打,儘量和平解決,多喝兩頓酒就什麼都有啦!”
張狂附和著說:“沒錯沒錯,我和老鬼和平共處了三年,希望你們再接再厲、繼續保持。”
原來他倆都要畢業了,在座的我們就要扛起重任。我當時覺得挺樂,兩所學校的和平,竟然是一幫最能打架的混子維持的,反正這事也挺顛覆我三觀的。不過,能和平當然是好事,我舉雙手雙腳讚成,誰願意整天打架啊?受了傷還不說,關鍵是特彆傷錢,兄弟們一住院都是一片,這錢還不都得當老大的掏嗎。
兩邊介紹完了以後,老鬼笑嗬嗬地說:“那咱們就開喝?”
“開、開!”張狂特彆高興,吆喝著大家把杯子放到轉盤上,老鬼拿著酒瓶一個一個倒。
我趕緊說:“我受傷了,不能喝酒。”
老鬼正倒著呢,愣了一下:“啊?”
張狂也說:“對,我把這事給忘了。吳濤前幾天和人打架,胸口被人砍了一刀,那不是還纏著繃帶嗎?喝酒容易發炎嘛,還是彆讓他喝了。”
屋子裡一片安靜,據我馳騁酒場這麼多年,也知道這事其實挺掃興的,一桌子的人都喝,唯獨一個不喝,特彆令人不爽。我繼續補救:“沒事沒事,這次是真不方便,等我的傷徹底好了,一定好好請大家喝一頓,到時候大家不醉不歸。”
葉雲也幫著我說話:“嗯,是的,我們濤哥這次受的傷比較重,醫生再三告訴他千萬不能飲酒,否則不止是發炎,小命都有可能丟了,大家多擔待點哈,我今天陪大家喝好。”
東子也說:“嗯嗯,我也陪著大家,今天我把濤哥的那份也喝了。”
他們倆人一說,場麵就緩和了一些,老鬼說:“沒事,不能喝就算了,下次再好好喝。”
我趕緊說:“謝謝鬼哥體諒,下次一定好好陪你喝。”
金林突然說:“下次?你下次是什麼時候?鬼哥和狂哥早畢業了吧?今天是第一次聚,你身為縣一中的下任老大,不喝酒恐怕說不過去吧?我見好多受了傷也喝酒的,從來沒見喝死過哪個的啊?你是不是找理由不想和我們說?”
這逼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事,當然我倆也確實有抹不平的仇恨。我瞪了他一眼,剛想說點什麼,旁邊的張狂就拉了拉我,用眼神示意我彆說話了。我是哭笑不得,一味忍讓就是他的和平策略?他覺得有些人、有些事是讓讓就能過去的?按照我的經驗,有些人就是你越讓他,他越想騎在你脖子上拉屎!這麼簡單的道理,身為縣一中現任老大的張狂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要是不知道,就不可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昨天在食堂,他多狂啊,一聲令下,嘩啦啦站起一片的人;今天在飯店,麵對中專學生,那份狂氣和傲氣都哪去了?怎麼就會指著我亂挺一通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沒說話,金林也沒放過我,而是繼續說道:“你說話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不想和我們喝酒?”說出這種話來,根本就是討打的節奏。
我看看張狂,他還是用眼神示意我忍讓。我決定不聽他的了,反正我是忍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老鬼說了句:“你閉嘴吧,這麼多菜,堵不住你的嘴?”
“鬼哥,他……”
金林還沒說完,老鬼突然站起來,“啪”的甩了金林一個耳光!
金林捂著臉頰,震驚地看著老鬼;眾人也一動不動,驚訝地看著這個場麵。
“你他媽的,老子還沒畢業呢,你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老子和你說過幾次了?老子本來看著這麼多人,想給你留點麵子,你他媽不給我麵子?再一再二不再三,這一巴掌就是給你哥教訓!你要是再挑吳濤的理,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說完,老鬼又瞪著曹野:“管好你的手下!”
“是。”曹野點了點頭,衝金林說:“向鬼哥道歉!”
“鬼哥,對不起。”金林低著頭,特彆難堪的樣子。
我的心裡微微一動。讓我動的不是金林,也不是老鬼,而是曹野。
老鬼先前說了金林兩次,金林都沒有太大反應,依舊我行我素挑我的理,而曹野隻是淡淡的一句,金林就立馬向老鬼道歉,表現的特彆乖巧。意思很明顯了,金林買曹野的帳,不買老鬼的帳。其實這也相當正常,說明金林一開始就是跟曹野的,和老鬼並沒有太大關係,就像葉雲和東子一樣,他倆肯定聽我的,而不是聽張狂的。
“吳濤,陪我上個廁所。”就在這時,張狂突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