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陪著張狂出去。來到廁所,張狂解開褲子撒尿,我就站在門口。
“不尿?”
“尿過了。”
“哦。”
張狂尿完,出來洗了洗手,我就站在他的身後。
“心裡不爽吧?”
“啊?”
“剛才讓你忍,你肯定不爽吧。”
“……嗯。”好像也沒什麼必須隱瞞的。
“金林是有主的人。”張狂說:“他惹了你,你和他主人說,而不是直接打他。一來,你倆身份不對等,你打他隻會降低了你的身份;二來,你打了他,等於是打了他主人的臉,有理也等於沒理,他的主人隻會遷怒於你。你等他主人出手教訓,主人不管你再動手,這樣才符合規矩。”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番道道。
張狂洗完手,拽了手紙擦著,說道:“出來混,要講規矩的。”
我點點頭,張狂說的很有道理,原來他不是軟,而是講究方法,我確實還有不足。
我跟著他走出廁所。
“哦對了。”
張狂突然轉過頭,我差點撞到他身上。
“有一種情況下不用講規矩。”張狂說:“牛逼到能夠壓過所有人,規矩就是你說了算的。”
我點點頭,衝他笑了。
回到包間,氣氛已經好了一些,好像是老鬼講了一個笑話,大家紛紛笑得前仰後合,東子笑得特彆誇張,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說了一句:“哎媽呀老鬼你太搞笑了。”
就這一句話,屋子裡又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東子。
東子慌了:“你們看我乾啥,我臉上有痦子嗎?還是又說錯話啦?”接著又看向我。
他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也特彆怕給我惹事。
張狂說:“老鬼是你叫的嗎?叫鬼哥!”
東子說:“那不行,我隻叫兩個人是哥,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濤哥。”
這倒是真的,東子也有一些執著的特點,不肯輕易叫哥就是他的特點之一,他得特彆服這人才會叫哥。
張狂說:“你咋那麼事兒呢,讓你叫你就叫唄,你能吃虧是咋地?”
東子看著張狂,堅決搖了搖頭。
老鬼笑嗬嗬地說:“沒事沒事,不叫就不叫吧,反正我也快滾蛋啦!”
話雖這麼說,可語氣裡有些諷刺的味道,張狂又看向了我。我心裡一驚,剛還在廁所討論主人和規矩的問題,現在就輪到我來貫徹這個規矩了!東子是我的人,我得出麵說話!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鬼哥,可能你也看出來了,我這兄弟就是一根筋,認準的事怎麼也不會變。他絕對不是不尊重你,他隻是堅持這些東西而已。鬼哥,我本來不能喝酒的,但是因為這個事,我敬您一個,表示一下歉意,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彆和我這個一根筋的兄弟計較。”說完,我就端起一杯酒。
一端起來,我的心就涼啦,這飯店沒有小杯子,全是能裝三兩的大杯。一口灌進三兩,對我來說也不是事,可就怕胸口的傷口受不了啊。不過話都說到這了,怎麼也不能往後縮啊。我眼睛一閉,仰起脖子一飲而儘,火辣辣的液體迅速燒過脖子,直達腹腔。
“好!”老鬼叫了一聲,跟著端起一個杯子,“兄弟豪爽,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來往。”也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