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動宣傳(2 / 2)

一開始營地裡的眾人聽到了這個消息後,都覺得傳出這個消息的人肯定是胡說八道,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影子山貓有被馴服的先例,更彆提通人性報恩了。

隻是,當林德從驛站大廳出來,並且懷裡抱著一頭白化的影子山貓幼崽時,所有人的神情都寫滿了震驚,看向林德的眼神也變得愈發的敬畏,因為像這種事情隻有在那些傳說故事中才能夠看到,而也隻會發生在那些傳奇英雄的身上,以至於林德在他們的心中也有了一些傳奇英雄的影子。

其實,這也是林德希望達到的效果,他故意隱藏了森林之子、無麵者的事情,將獲得幼崽榮耀的過程稍微改編了一下,在他看來殺死一頭影子山貓隻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強大的獵人,但讓影子山貓自動獻出幼崽卻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傳奇英雄身上才會發生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宣傳,其他人會主動幫他宣傳,這種經由旁人之口所敘述的事情遠遠要比自己主動講述更加能夠讓人信服。

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整個玫瑰家的隊伍都知道了有關影子山貓的事情,不少感到好奇的人更是趁著林德還沒有出發之前,跑到斥候隊的紮營地,看故事中的白化影子山貓幼崽,而那些對傳聞還有所懷疑的人看到緊貼在林德身邊、並且對其他人張牙舞爪的山貓幼崽榮耀後,心中的懷疑也儘數消散。

不過,即便如此,在這些人裡麵也不乏那種心存嫉妒的人,這些人差不多都是這次隨隊而行的高庭貴族和騎士們,在他們看來林德這種身份低微的人不配擁有這樣的傳奇經曆。

隻是礙於佛提莫,他們又不敢在加蘭身邊太過刻意的貶低林德,隻能稍微質疑一下林德故事的真實性,但當加蘭問他們質疑的理由時,他們又說不上來,種種事情讓他們感覺林德就像是一隻刺蝟,無從下手。

最終他們隻能用榮耀的白化外形來攻擊林德,因為在維斯特洛大陸上白化野獸從來都不是什麼祥瑞,它們就像是人類的畸形兒一樣備受歧視,甚至不少民間傳說中白化的野獸都被形容成了是吞噬人類靈魂的惡獸,死於白化野獸之口的人,不會受到陌客的接引,會永遠的徘徊在生死之間,最終化作邪惡的異鬼。

雖然加蘭不相信這種荒誕的傳說,並且他無論是對動物的畸形兒,還是人類的畸形兒都沒有任何歧視,但他卻不得不顧及周圍其他人的想法。

隻是他又不想因為這些人的嫉妒而對林德做些什麼,所以他在當天晚上修整的時候,讓仆從將一根用韁繩改造而成的項圈交給林德,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林德原本就準備打造一個項圈約束一下榮耀,因為榮耀除了對他特彆親近以外,對其他人都是保持野獸的野性,就連勞爾都在不經意之間被它咬掉了一小塊肉,所以林德不得不將訓練影子山貓的計劃提上日程,而在將榮耀訓練到滿意的程度之前,他都會用項圈和繩索將其約束起來,避免再出現傷人的事情。

反觀榮耀並不知道自己的苦難日子就快來了,它反倒覺得林德給它戴上的項圈是一個禮物,是一個玩具,玩得不亦樂乎。

之後的路程變得非常順利,沒有再下雨,從驛站出發,又用了三天時間最終走出了禦林,來到了玫瑰大道的終點,這裡也是銅門大道和國王大道的終點,三條大道彙聚在這裡。

有意思的是這裡作為三條大道的交彙處,並且也位於禦林的出口,後方就是連接南境和王領的黑水橋,照理說應該是非常關鍵的軍事要地才對,且不說在這裡建造一座要塞城堡了,至少應該在這裡建個軍營,然後派駐一些軍隊駐紮在這裡扼守要害。

可實際上,這裡隻有一座廢棄的軍營,而這個軍營還是當年為了討伐禦林兄弟會而臨時搭建的,在禦林兄弟會討伐完了以後,就徹底廢棄了,現在勞勃·拜拉席恩坐上鐵王座後,也沒有在這裡修建軍事要塞,而是依然任由原來的臨時軍營在這裡荒廢。

至於原因很有可能是他認為銅門大道通往風息堡,而風息堡又是他拜拉席恩家族的領地,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人力物力駐守。

不過,在玫瑰家的隊伍來到這個交叉口的時候,那座已經廢棄的臨時軍營裡麵卻走出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不多隻有一百人左右,這些人穿著一身黑漆漆的盔甲,身後披著一件染成金色披風,看上去既醒目又不實用,唯一還算實用的就是他們腰間掛著的鐵錘和手中持握著的鐵頭長矛。

“他們應該就是君臨城的金袍子。”勞爾這時湊到了林德身邊,小聲的說道。

林德聽著勞爾的提示,視線則從那些金袍子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帶領金袍子的那人身上。

隻見這人高大英俊,長著一頭濃密的金色長發,一對碧綠的眼眸充滿了自信,而微微上翹的刀鋒嘴唇又使得他看上去顯得極為驕傲,除了相貌以外,他的穿著也非常突出,一件極為華麗的盔甲套在身上,白色的披風從肩部垂下,一把裝飾精美的長劍被披風包裹著,隨著身體的晃動而微微擺動,在披風下若隱若現。

“弑君者詹姆·蘭尼斯特。”如此出眾的外貌,加上盔甲商明顯的獅子徽章,讓林德很輕鬆的就辨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不僅僅林德認出了這人的身份,隊伍裡其他人也都認出了這人的身份,隻是他們在認出了弑君者的身份後,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不屑和厭惡的神色,哪怕是有過專門訓練的加蘭也無法隱藏那種不屑的神色。

在以前,整個七大王國最讓人不恥的騎士是誰,無人可以確定,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衡量標準,無法做到統一,但在篡奪者之戰以後,這個最不恥的騎士便當之無愧的被按在了弑君者詹姆·蘭尼斯特身上,因為他背棄了自己的誓言,殺死了自己應該要保護的瘋王伊裡斯。

作為當事人,詹姆·蘭尼斯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輕蔑且不屑的視線,在一年前他或許還會為之惱怒,但現在他已經毫無波動,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再怎麼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更不會有人安靜的聽他說,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始終高昂著頭顱,不讓自己頭頂上的王冠掉落。

然而,就在詹姆的視線從眼前玫瑰家的士兵身上掃過的時候,他卻發現在無數鄙視和不屑的目光中,有一個人的視線卻極為反常的平和,絲毫沒有露出任何針對他的負麵情緒,這讓他不由得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移開,落到了已經在佛提莫的陪同下走到隊伍前方的加蘭·提利爾身上。

“我聽說過你,勇武的加蘭。”詹姆駕馭著馬匹來到了加蘭的跟前,有些放肆的上下打量著騎在馬上的加蘭,語氣極為輕佻的說道:“你是不是真的勇武我不清楚,但從你的身材來看,可是和勇武沾不上邊。”

詹姆·蘭尼斯特這種隨意調侃加蘭的語氣,讓玫瑰家的騎士和貴族們都感到了不滿,佛提莫更是將手不著痕跡的落在了劍柄上。

而詹姆仿佛感受不到玫瑰家的不滿,臉上輕蔑的笑容變得愈發明顯,並且也根本沒有將佛提莫展現出來的威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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