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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淩音沒思考就給出了回答。
思念亡夫對一個一直都沒有改嫁的女人來說，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戰遠峰和淩音的感情的確沒有任何問題，是意外突如其來，剝奪了他們繼續幸福的權利。
自然是痛極的。
但人們對到飛來橫禍，又有什麼辦法呢？
末了，淩音握緊戰箏的手，輕聲問，“箏兒是因為想爸爸了，所以才不開心？”
“算是。”戰箏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有彆的事情。”
“不急，媽媽陪箏兒一件一件解決。”
能解決嗎？戰箏茫然。
淩音起身，從一個木盒中取出了一個很寶貝的影集。
影集很舊了，特彆有年代感，外皮都是紙殼做的，不過表麵覆蓋了一層帶顏色的薄塑料紙，與當今各種精致美觀的影集根本沒法比，並不高大上，甚至有點劣質和廉價，但再過去那個時代，農村人需要進城或者趕集才能買到的影集都是這樣的。
紙殼皮，塑料內裡，環圈也是塑料的。
質量不怎麼樣，一頁裡麵有6個放照片的位置，但總有幾個覆膜是會輕易壞掉的，不管珍藏得多麼小心翼翼。
淩音翻開影集，遞給戰箏。
“媽媽想箏兒爸爸時，就會看照片，現在箏兒看。”
淩音到底還是單純的，以為對自己有效的方式，對戰箏也有效。
對此，戰箏心知肚明。
她也能感覺到淩音真的是努力地想讓她開心起來，為此不禁動容。
這一幕好像來的有點遲，人生一晃就過去了十七載，媽媽卻剛剛學會怎麼做一個媽媽。
但，這還好事。
很好很好的事。
“看，箏兒小時候比小星星還可愛。”
儘管戰箏知道淩音這麼說絕對是因為她這會兒不太開心所以才這麼說來安慰她的，但還是有感覺被安慰到了。
“這是箏兒滿月時。”
“嗯。”
“這是箏兒周歲時。”
“嗯。”
戰箏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自己，一副與青春期完全相反的調皮樣子。
那個時候，她應該還不會走路呢。
鈔能力：【大佬雖然小時候生活在農村，條件不是特彆好，但從相片上反射出來的東西看，其實也還行，起碼還請得起照相師傅，能照的起相，還能洗的起底片。】
超綠茶：【不止還行哦！大佬身上穿的裙子在當年可以是牌子貨，城裡人都未必經常穿，起碼要一百多，那個時代的一百多就相當於現在的兩千多了！】
戰箏看了眼小小的自己身上的裙子，白色的，點綴著一朵朵小向日葵，因為照片的成像技術不太行，加上照片年久氧化泛黃，所以看不出多出彩。
“這是箏兒剛會走路時。”
“嗯。”
“這是箏兒剛會說話時。”
淩音不厭其煩地解說著每一張照片，然而令戰箏感到異樣的是，淩音明明說的是想念自己的丈夫時，就看照片。
那怎麼看起了她的照片？
“媽媽，你想爸爸時，會看我的照片？”
“是這樣的。”
“為什麼啊？”為什麼不看爸爸的照片？應該看爸爸的才對啊！
“因為這些照片都是箏兒爸爸幫箏兒照的。”
“！”
“媽媽看到這些照片就會想到當時箏兒爸爸是怎麼給箏兒拍照的。”
原來如此……戰箏心說，末了發現淩音在笑，笑得雖然很淡，卻一點也沒有傷心的樣子。
和以往的憂桑，完全不一樣。
“箏兒，今年是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