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讓人連早餐都能吐出來的醜陋。宛如蟾蜍一般畸形的麵骨讓人第一時間分不清五官的所在,而這樣的臉上裹著肉眼可見地厚的濃妝,受骨相所限難以均勻的麵粉和眼線搭配上大小不一的雙眼,眼瞳中泛著血絲,充斥著混濁,卻有著讓人心悸的狠辣和執著,三流恐怖遊戲角色一樣的麵貌配上這樣的眼神,一下子讓這份醜陋上升到可怖。搭配上講究得體的白色禮裙,又顯得格外荒誕。
“怎麼,你也覬覦我即將得到的美貌?啊呀,這麼一看你可真漂亮,這份靈性的光輝連我這個普通人都能感受到,和那個隻知道暴力的家夥不一樣,還有你這樣美麗的靈能者啊。”
說出的話語也很荒誕。但眼前怎麼看都是幕後最終boss的女人居然是真的隻個普通人,眼裡的那份執著和扭曲卻能讓作為靈能者的將問我都心中不由得泛起惡心。
開裂的虎口和染著乾枯血跡指甲,充滿血絲的雙眼,瘋狂地話語和眼神,是了,眼前的普通人親手鯊死了十幾個女孩,她要親力親為地完成這場盛宴。
將問我還是無言,還是拔出鋒刃。
禮裙女並沒有在意將問我的敵意,隻是提著祭祀匕首,拖拽著女孩邁入回路,一步步走向中心的祭壇。
將問我也動了,但剛邁出一步就被迫中斷了前衝之勢,回路中的血沸騰起來,揚起暗紅色的水幕。
將問我感受到身體中靈能的排斥和躁動,及時在回路邊緣刹住了車。但濺起的幾點血依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如腐蝕的酸,接觸的瞬間迅速產生了灼燒般的熱氣,比起手背傳來的劇痛,那股隱隱直達腦內的惡心感更讓將問我在意。
運轉靈能,阻滯和難以操控的感覺從手背處傳來,但是又和之前資料上看到的對反靈能黑石的描述不同,比起丟失信號,更像是被汙濁了影響了流通。
“獸”,曾看過的資料上隻言片語不甚了解,可在感受到這份力量的瞬間,“獸”這一詞彙便出現在了腦內。
“哦?果然還得是主菜嗎?隻是進入了回路就能讓整個儀式徹底活躍,我已經看到了,看到那份即將到來的美,哈哈哈..”禮裙女好像勝券在握,迫不及待地要拿取自己的獎勵,哪怕要為此獻上無數稚嫩的生命。
看著遠處掙紮的林梓兮,將問我決定轉換目標,先做完主線再說。
禮裙女距離中心越來越近,將問我也成功繞著回路邊緣來到關押的墓室,看了眼右邊昏迷的小雲確定人沒事,就上前準備拆除林梓兮的束具。
看著麵前少年撕開膠布,林梓兮終於獲得了自由。
“問我....謝謝你。”
“沒事,我就是來救你的。我們先解開其他人的束縛,你帶著他們趕快跑吧。”
但眼前的少女卻緊緊抓住將問我的手,身體劇烈顫抖著,像是在做出什麼艱難地選擇。
“對不起,問我,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是,能否請求你,救救她...”
麵前的少年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她還是如此無力,不僅麵對僅剩的親人陷入危險無能為力,甚至要用短短三個星期相處的感情綁架一個少年的心。
將問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理智告訴他現在趁著禮裙女無心關注這邊救下兮姐和小雲姐甚至其他人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更大的危險自己完全沒必要再去管。
自己已經儘力了。
麵前高自己兩個頭的女孩此時顫抖著抓握著自己的手,她的兩隻小手甚至比此時的自己還要大一些。
顫抖的她跌坐著,仰望著,注視著自己,眼神中比起希望更多的是內疚和卑微,她不再是那個有些呆呆的大姐姐,她變成了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
將問我感覺自己穿越之後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腦子複雜的情緒擾動著,穿越之後自己實在太多愁善感了,以前的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湧動的血又產生變化,沒有給將問我再多思考的時間。
禮裙女把女孩掛在骨頭架祭壇上,地上躁動的赤紅就好像是找到了目的地,開始如同溫順的溪流一般彙聚環繞在回路中央,女孩的腳下,但又停下在這樣的狀態下,在等待著什麼。
“大姐姐,是要鯊掉我嗎?”小女孩比看起來要膽大,她看向麵前禮裙女手中的古匕首,隱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林子楠!”林梓兮看見了回路的變化,掙紮地起身,第一次叫出了從未謀麵的妹妹的名字。
“我是你姐姐啊,我這就來救你!”
林梓兮還沒站穩就想衝出去,但踏入回路的一瞬間聚攏的血液又迅速分出幾縷刺向她。將問我眼疾手快的扯住了林梓兮的手向後一拉,血液在空中停留在最外圈回路的邊緣。
“這血不能離開腳下回路的最大半徑,你去把其他困住的人救下來,你妹妹交給我。”將問我選擇了折中。
梓兮看了看遠處祭壇上的小女孩,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選擇相信少年。
將問我擺好架勢,準備突破。
而祭壇上,女孩在和禮裙女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