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問我抱起林梓兮,感受著懷中少女的心跳,將問我加快了腳步。
那一刺並未真正刺穿林梓兮的心臟,林梓兮天生偏左的心臟救了她,而她的選擇也讓她邁入了半覺醒的狀態,流動的靈能雖不多但堅挺地維持著她的生命。
懷中少女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眼是少年的側顏,如她曾夢到過的英雄一般帥氣。
一個星期後,市郊的一座小型墓園內,林梓兮站在其中一塊石碑前。
精致的墓園內埋葬著這次事件中不辛受難的十幾個孩子,喪葬流程早已結束,但少女卻始終駐足在碑前。
今天的柳河城依舊是雨天,隻是雨量極小的毛毛雨,稍顯陰暗的天空中雨滴如同飄落的羽毛一般零散地落下,哪怕不打傘也不會被打濕太多。
碑上刻著簡短的介紹,這個幼時就被送入孤兒院的小女孩並未留下太多聯係。
將問我打著黑色的傘出現在少女的身後。
“林梓兮之妹”
林梓兮看著這一行,怔怔的,手裡緊捏著一枚小熊發夾。
“傷口還沒完全恢複,還是不要淋雨的好。”
“嗯。”
黑傘往少女的方向傾斜。
“還在想她的事嗎?”
“她走的時候很安靜。我隻是覺得自己太弱小,麵對那個世界,我總是那麼無力,這次還連累了你。”
“或許也不算連累...”
“我想謝謝你,問我。”
“為什麼。”
“謝謝你在孤兒院裡陪伴她,謝謝你願意來救我,也謝謝你願意站在我的身邊。她是我最後的家人了,你救了她,也救了我。”
少女有些落寞,也有些慶幸。
“我們不也是家人嗎?”
“唉?”
“你說的啊,你還是我姐呢。”
“......”
林梓兮走出傘的陰影,向前兩步,用手擦了擦眼角,回身。
“是嗎,弟弟?”
微笑重新在她的臉上綻放,比起任何晴天都不遜色。
將問我收起了傘,雨幾乎不下了,給比現在的他高一個頭的姐姐打傘實在有點彆扭,最後的零碎雨點打在臉上像是晚春遲來的雪花,未抵達便以融化。
少女的孤寂被少年的話語斬斷,嶄新的羈絆在微潤的清風中連結。
這時林梓兮又想起隻見過一麵的妹妹沉睡前的話。
“對了,她說你在孤兒院裡唱歌很難聽,她睡著前要我給她唱小星星。你能也給她唱一次嗎,她肯定也惦記著你這個大哥哥。”
自己其實和小女孩記憶中的大哥哥並不是一個人,自己也沒有絲毫關於孤兒院裡小女孩的記憶。
但想了想,將問我還是開口了。
簡泰勒填詞的英文版,比起中文填詞版的童趣稚嫩,這一版還有著一些寧靜星空的感覺。
“twiwitl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upabovetheworldsohigh,likeadiandinthesky.....”
少年有些低的嗓音非常好聽,簡單的旋律漂浮在空氣當中,讓人感到安寧。
那一夜的短暫記憶中,小女孩的笑容不像是晴天,也不像是寧靜的月,更像是閃爍的星,當你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她全部的光輝。
“什麼嘛,這不是非常好聽嘛。”
曲畢,林梓兮拍拍少年的肩頭,率先邁出腳步。
向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