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橋站的很直,看向大橋的方向,卻不是看著那連普通人都能注意到的失控始源之地,而是看向了濃重水霧的大橋本身。
“就像今夜的這座橋,我們拚儘全力也隻能死守著著短短五百米,更彆說反攻回去打到橋的那邊。”
“我們的能力很弱,哪怕站在所謂正確的立場上,也無法做到所謂的正確的事,甚至隻能讓你這樣的半大孩子頂到我們的前麵。”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你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挺身而出,我覺得不論是你的年齡還是你站出來的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
“正確從來不是原因,而是結果。有能力的人願意為了正確的結果而行駛能力,這毫無疑問值得感謝,而我曾因所謂的立場和出身而否定了這樣的正確,我毫無疑問應該道歉。”
“今夜你們願意出現在這,願意踏向那座橋,也值得我們每個人的感謝。”
老白似乎從年輕軍官的話語中想到了什麼,陷入回憶之中淡淡微笑。
“我叫將問我。”
少年摘下麵具。
“謝謝你的感謝。”
“不過說實話,你能跑到那個孩子身邊,也挺厲害的。”
將問我重新戴回麵具,拍了拍老白,示意他回神。
“有什麼東西在橋上。”
老白回過神,定晴一看,巨大的跨河大橋拱起的中間,隱約有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雨幕中亮起,哪怕距離此處近一公裡,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獸。”
在發動了“強權武裝·眼”的視野裡,一切事物都會失去顏色,化作黑白的線條,唯有靈能的顏色在視野中格外地清晰,這是被賦予“眼”的權能——“標記”。
而此刻隨著靈能關注在“眼”之上,黑白的大橋上棕紅色彌漫。
在老白釋放權能的時候將問我用“眼”看了他一次,“正義之地”釋放之時,對方翡翠綠色靈能在視野中就是耀眼的光源,
可現在大橋上的源自於“獸”的棕紅色卻如同流動的泥漿和汙濁,緩緩地向外蔓延。
光是目擊,自己身上的靈能流動就被惡心得慢了半分。
‘可在水鬼身上自己並沒有看到顏色,說明眼睛目前的確是隻能作用於靈能上的,難道獸化之後依然算是靈能者嗎,明明這種來自靈能本身的排斥感如此明顯’
“走了。”老白率先走向雨幕當中,將問我隨後跟上。
在他們的身後,陸長橋默默地注視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水汽當中。
“祝兩位,武運昌隆。”
另一邊,一高一矮兩人已經走到了那雙紅眼之前。
“喲,是你啊。”
“認識?”
老白看到紅眼的主人有些意外,將問我則是一刻沒有把視線從他,或者說“它”的身上移開。
靠近了才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所帶來的惡心感比起禮裙女來說隻強不弱,眼前的“獸”絕對擁有權能。
“就是上次被埋伏了但是丟失的屍體。”
“屍體,那不就是已經死了嗎?難道人被殺不會死?”將問我沒有扭頭,開口問道。
“所以他才沒有回我話吧。”
像是對老白的回應,人影向前一步,風暴在河流上狂亂更甚,懸索橋上的鋼索都被吹得震蕩搖晃起來。
它身上的繃帶末端也被吹得飄飛。
兩人終於看清了敵人的樣貌。
“什麼時候做成木乃伊就能變成獸化者了。”
“還挺惡心的。”
繃帶下的皮膚布滿紅色裂隙,兩個充血的眼球裡瞳孔一上一下,開合的嘴巴裡沒有牙齒,隻有粘稠的暗紅色血液流出,胸口密布的縫隙中又亮著呼吸一般閃爍的金光。
“它是三階的吧,既然你殺過他一次,那你知道他的權能是什麼嗎?”
“他能碰到光。”
“啊?”
稱呼此時的吳偉博為木乃伊或許更加合適,此時木乃伊身上的繃帶亮起銘文,沒等將問我跟老白對好情報,繃帶就猛地向內回縮,包裹成橢圓形。隨著繃帶回縮,身體瞬間炸開又崩成無數片碎肉。
可飛散的碎肉不僅沒有就這樣四散紛飛,而是才剛剛脫離“主人”就彼此連接在一起。
瘋狂地生長,隆起。
僅僅不過眨眼間,碎肉木乃伊就長成三十多米高,完全失去了人形。褐紅色的血肉自一個中心分散出無數“觸手”,觸手的末端又延伸出了四長一短的類似“手”的形狀,比起其他肢觸更加粗壯的四條肢觸支起整體,那個可以勉強稱作肢觸中心點的肉球則是開出了一個血洞。
血洞像是眼睛一般,扭轉“看”向了兩人的所在。
在它站立起來,肢觸延伸分散的同時,無數的“手”緊握成“拳”。
“劍仙.......”
拳影伴著呢喃,朝著老白和將問我,鋪天蓋地。
“厚禮蟹/厚禮蟹。”兩人的聲音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