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味十足。
是最近陪兮姐的時間太少了嗎?這樣想著,不太懂女人心也不懂為什麼林梓兮會知道得這麼詳細的將問我隻能先高情商的裝傻。
“好好好,我的錯。”一開口就不是很高情商,“那我再陪你吃個外賣?”
“你想吃還沒機會呢。先不說夠不夠吃,人家南海辦事處忙活了一上午,已經把目標地點的信息摸排清楚了,現在已經在給你製定預定路線了。”
林梓兮又戴回墨鏡,陽光太刺眼了,將問我也不好說下午這個點在落地窗前被太陽猛曬其實多少有點蠢。
“總之呢,等會兒你就得上了。而你姐姐我作為隨行搭檔的淨除所記錄員,在你趕去任務地點路上的時間裡,還是能扒兩口飯的。”
“好,那就當是飯後消食了。”
將問我正想起身去穿戴裝備,卻發現林梓兮拉住了自己的袖口。
“要注意安全,不要受傷了。”不見委屈,林梓兮的語氣認真。
“嗯,我答應你。”
語畢,將問我走向衣帽間。
拉開擴大了近一倍的保險手提箱,將問我審視著自己好不容易專心攢了近兩個月的特質裝備。
直刀藏於四把方頭鞘內,刀柄和刀鞘上刻有數字便於分辨,以免將問我因為同樣的外形而搞錯了不同刀使用過“切斷”的次數。
八柄袖劍,算是有備無患,有了刀之後,需要用一次“切斷”就得更換劍刃的牙咬隻能算是在必要之時能起到關鍵作用,初見殺不能放棄。
強權武裝麵具“眼”,雖然原本耗費心力製作它是為了狠狠地針對和自己相性不和的構築類靈能者,但它意外地第一次建功是在強化係的獸身上。
三把鐫刻著“電池”的投槍,補足常規殺傷力和破壞力的投擲物,遠程手段不可缺少。
再然後就是嶄新的皮質特質手套,照例在拳麵的部分加上金屬棱凸起,握拳時可以當做半個指虎,便於特質同化,這次新的手套還使用新型合成皮革,更加輕薄貼合的同時不影響本身的強度和韌性,同時還增加了手套末尾部分的長度以增加器量,並徹底完成了以“電池”作為“激流”的緩存器以增強術式效率的想法。
特質鞋子隻改了款式,從之前的厚底運動鞋改為了短軍靴,同樣是增加器量以完成“激流”術式的效率加強。
再然後就是新東西,也是將問我在病床上閒著沒事練雕刻練出來的新玩意。
“python”,雖然它作為一門計算機語言很簡便實用,但它作為左輪手槍也很棒。
異管局後勤部定製版柯爾特蟒蛇,近二十厘米長的槍身,冰冷的木質握柄,來自遙遠的紅土大陸的大口徑火器馬格南子彈在中近距離威力驚人的同時又不失精準。
黑色槍管上,在柯爾特蟒蛇的英文下還刻著小小的一句“iahejudge”。
法官就是柯爾特蟒蛇,六發子彈就是陪審團,最終判決永遠是——有罪。
但對於將問我來說這柄稍大的左輪手槍隻是萬惡的捆綁銷售。
槍永遠隻是發射器,真正傷害敵人的是作為消耗品的子彈,但特質子彈搞得太厲害了,不連同發射器一起同化為特質的話槍管根本遭不住。
凝聚著將問我雕刻練習精華的正是槍身下排列整齊地六枚.357馬格南子彈,不論是彈頭還是彈身都呈屬於將問我特質的黑色,而細密的鈷藍色銘文密密麻麻地刻在黑色金屬表麵。
占據子彈大部分的彈殼部分刻畫著微縮版的“激流”,成為除了火藥外的第二加速源,強停止力的圓彈頭刻著更加微縮版的“電池”,在它擊中目標的一瞬間就會觸發炸開,造成二次傷害。
單論殺傷力可能不如投槍,但論精準度和出手速度,需要蓄力和額外注入靈能的投槍肯定是不如這正宗的美式居合,而且它的殺傷力也達到了足以破開三階強化係外殼的程度,有了它作為遠程手段,投槍就可以退居二線變成單純的高破壞型投擲單位了。
將裝備連同定製的背帶腰帶套裝穿上,當然彆忘了換上同樣是後勤部出品的防彈薄款外套和防彈運動褲,他們的黑科技在全麵性上總是特彆貼心,改天一定得親自感謝一下。
說不定哪天就需要穿上一套防彈黑西裝化身姓趙的強尼銀手在整座摩登城市裡殺個七進七出,到時候和後勤有點交情說不定能要求改一下西裝的顏色。
給它整個深酒紅色配上綠紫條紋領帶,這麼想想還挺帥的。
那麼,在出發前核實一下這趟出差的情報。
在經曆了名為天命會的敵人給柳河城造成的巨大損失之後,空間移動的戰略性能力出現和始源之地在神州的複蘇兩件大事的重疊讓柳河城一下成為了備受關注的中心。異管局總部和淨除所總部直接派人進駐開展調查,試圖拿到一切可能代表著敵人蹤跡與目的的線索。
小小的柳河城也因此一下子安保力量拉滿。
而至於為什麼將問我選擇來到更加偏遠更加小的南海城出這趟差,則要說回到一開始。
天使孤兒院爆炸事件。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孤兒院爆炸事件及其衍生的獻祭事件和龍脈複蘇事件有任何直接的聯係,那場鬼屋教堂地下的戰鬥詳情也隻有三個人知曉,其中一個已經命喪與“牙”了,另一個也並沒有全程在場,作為最後一個知情人的將問我,他很清楚獻祭事件就是與天命會有關。
禮裙女口中所謂的“美”是由她口中的“那個人”展現給她,“賦予”給她的。而那天火樹之下,名為焱魔的天命會敵人也展現出了穩定且兼容的獸化姿態,據老白說他稱其為——“神化”。
將問我不相信巧合,“神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禮裙女口中所謂的“美”,隻不過她的結果和她所求的相差甚遠就是了。
獻祭事件就是天命會陰謀的前置之一,即使沒有證據能證明兩件事的前後因果,將問我作為親曆者的口供也足以把其定性在天命會這個敵人之下。
但是,將問我不能說。
有件事困擾了將問我很久。
當初根據禮裙女的話語以及後續的調查取證,確定了禮裙女手下除了肌肉佬這個靈能者之外,應該還有一個靈能者,且其手段應該是高於肌肉佬的,他負責的另外兩起綁架案更加快速簡潔不留首尾,也沒什麼動靜。
根據事後搜羅來的影像對其能力強度進行推測,天使孤兒院裡被綁走的林子楠不出意外就是其手筆。
可為什麼靈能力量更強行事更穩定的人反倒在需要隱蔽行事的時候造成了一場足以銷毀所有痕跡並引起異管局注意的靈能因素爆炸?
將問我不久前拿著“眼”回到了那片廢墟,在“標記”的黑白視野下沒有任何代表著靈能的顏色出現。
而且,天使孤兒院的規模不小,就算將問我沒有關於其他孩子的記憶也不代表其收養的孩子就那麼幾個,為什麼爆炸之下隻剩下了他,而其他孩子也沒有全部出現在那場地下的獻祭當中?
他們去了哪?為什麼將問我一個14歲的孩子能在爆炸中活下來?為什麼將問我穿越之後全身赤裸還手上沾血,誰的血?為什麼異管局從來沒問過這個?為什麼穿越過來同樣的年份自己卻是14歲?
最關鍵的是
“將問我,或者‘將問我’,‘我’到底在穿越的那天晚上做了什麼?我到底是如何穿越的?”
在將問我的視角裡,那一晚的謎團隨著他對這個新世界的了解的加深,不僅沒有減少,反而不斷增加。
為了目前自己所珍重的日常,為了兮姐,至少現在還不能在這件事上更多引起異管局的注意。
而那一位在月夜裡背叛了禮裙女封死了她逃生通道的罪魁禍首,漫長的窮舉搜索帶來遲到的消息,他曾出現在這座濱海小城之內。
這才是將問我選擇申請一個人出差加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