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和組織規模的發展,雖然彼此還有著名為‘遵循天性’的共同點,但其實已經隨著領袖們理念的不同分出了許多不同的派係,彼此互不相乾,也逐漸演化出了階級和戒律。”
“雖然彼此有摩擦,但也有合作,畢竟不論哪片大陸都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不論在哪都有著壓迫著天性的統治。”
‘天命會居然還是跨大陸的組織?’將問我心裡有些驚訝敵人組織的體量,什麼腦癱作者想出來的劇情,才剛出道就要和這麼大體量的敵對組織交手。
“而神州與源地紅土所不同的正是這龍脈,龍脈就是這片統一的大地上最強大的力量,皇帝的力量,但使用著這份力量的卻不是獨斷萬古的‘皇帝’,而是散發著腐朽惡臭的‘帝樞院’。”
帝樞院,這個詞將問我是知道的。異管局和淨除所的上級機構,真正的權力集中機關,異管局和淨除所都隻是執行者。
“龍脈本身不一定是壓迫,但掌控龍脈的卻是。而現在,龍脈開始分裂歸還成本來的樣子,這意味著什麼?”
將問我不敢苟同帝樞院的好惡,畢竟他才來到這個世界半年,也隻是個打工仔,能看見的東西太少,敵人之言更是不可妄信。就單論他遇到的人和正在體驗的高中製度,他不認為存在什麼壓迫,反而是看到靈能者們總是被力量所蠱惑,天天不是喊打喊殺就是想著整個大活。
“意味著‘皇帝’出事了。這就是天命會近些年在神州變得活躍的原因——神州或許能順著大勢成為星火點燃之地。”
“這片星火屬於誰?”將問我出聲。
“屬於每一個人。”
“是你們天命會對‘人’的概念有彆的定義?”將問我不會對已逝去的無辜者抱有太多感情,但天命會這番態度讓他有些不爽。
“沒有自我的人也算人?”白麵具上的笑臉隻是微笑,可將問我卻感到那弧線正在肆意咧開。
偏執的種族主義者,這一詞彙出現在將問我腦子,如同《咒術回戰》中的夏油傑,想要將所有普通人滅絕創造隻有咒術師存在的世界。
而靈能者和咒術師的共同點,就是是否成就超凡和血脈本身沒什麼太大關係。
“不是用教育與思想引領靈能,而是靠武力掀翻統治?如果你們維持這種蠢態度,我可要改變一下對你們的印象了。”將問我忍不住嘲諷麵前的人。
“我也覺得很蠢。”
x先生意外的沒有反駁,而是語氣認真的表示認同。
“這隻是焱魔的態度,同時也是目前天命會裡最多的聲音,有很多人支持他。我雖然覺得很蠢,但也不可否認這的確是最快改變大環境的方式,所以我維持中立,隻做好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柳河城的事你沒有參與其中?”
“這可就是第二個問題了。”
將問我理了理思緒。x先生的意思是龍脈事件和獻祭事件在目的上並不是在一條因果關係內,天使孤兒院以及獻祭事件可以歸屬與“mr.x”,而龍脈事件歸屬可以與“焱魔”,他們在天命會中是不同的派係。
而x先生提示他的事情需要第二個問題,其實就是明著告訴自己,你想要找的真相就在我身上,而我的目的就是你。
他在催促自己詢問關鍵的問題。可是為什麼他願意主動站出來跟我說這些?
“那麼,天使孤兒院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不過既然你x先生坦蕩蕩地告訴我關於天命會的事情了,我也不裝了直接明牌了。
大家都不當謎語人就是舒服,哪有人天天喜歡當個謎語人擱那話隻說三分之一啊?累不累啊?
“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問的很微妙。”
x先生背著手,微微抬起頭做思考狀。
“客觀地來說,我的項目在關鍵的節點裡需要一些特殊的素材,而恰好合適的素材就在那裡。”
素材?這個詞讓將問我回想起了那個潔白如月光般的小女孩,他突然覺得有點煩躁,或許直接殺死眼前的白麵具一定不會錯。
“但其實那不重要,畢竟我從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細節決定成敗,我很喜歡這句天朝的俗語。
柳河城的小項目對於我來說根本無關緊要,該得到結論早已在我心中。那個項目更像是個贈品,給焱魔提前檢驗一下柳河城龍脈的情況,就當是上次焱魔幫了我一次的回禮。”
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無關緊要?是說這樣的實驗還在多個地方發生了很多次?
感受著x先生語氣中的輕蔑,又回想起林梓兮麵對親人被殘害那無力的表情,將問我心中的煩躁在逐漸化作憤怒,右手攥緊了刀柄。
“所以還有一個主觀上的目的,那就是見一見你,將問我。”
比將問我高一個頭的白麵具身子微微前傾,來到了將問我眼前,此時將問我才發現那麵具下的眼睛裡旋轉著花朵。
“我可是一直想見一見你啊。”
黑色的圓圈包裹著純白色的虹膜,被黑色線條勾勒的似菊花一般細長的花瓣,作為花蕊的圓形中心有著著像是花絲一般的淩亂線條。
沒注意過草叢和花圃的人看到花瓣可能會認為是菊花,但將問我偶然了解過,這不是什麼菊花。
這是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