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和腰部肌肉嚴重裂傷,血管都快被撐爆了,跑了一場馬拉鬆的同時突破數千隻花人的圍追堵截,最後跟幾十頭頭超級花人實打實地從頭乾到尾。
送走49999和何星之後然後又緊跟著與六台專門克製靈能者的“人偶”交戰。
自己想要借助“切斷”打破相根悠人的權能,迫使他也進入“人偶”的索敵範圍,讓一打六再打一變成一打一的同時被六打,將六台人偶的壓力分出去,以此追求破局。
但相根悠人能在保潔員這個職位當內鬼確實是有點東西。
“切斷”的效率有些跟不上他權能帶來的“距離”,導致自己仍然在與其交戰的過程中被“人偶”優先鎖定。
被黑石擊中後,自己想要拚死一搏,生死之間第二次看到了自己的“心像風景”,隨後.....
確認敵人全部斬殺。
回憶結束。
將問我躺在遍布各種碎屍的天守閣大廳,仔細地回想了一遍戰鬥的經過。
又一次確認了自己沒有“黑色雨滴”滴落到自己身上並“回神”的這段時間的記憶。
甚至,現在回憶的時候連自己在意識沉入黑海儘頭的時候看到了什麼都一並忘了。
“嘶~”
也不知道這天守閣什麼個b構造,大廳裡麵跟個風口似的,冷風一吹,將問我下意識一抖又扯到了左肩的傷口,疼得直發麻。
比馬克杯杯口還大的血洞幾乎廢掉了將問我的左上半身。
不得不說天工部壓後勤部一頭是有道理的,二十五毫米口徑的子彈,打出來能停在人身體裡。
什麼概念。
離譜!
從後肩打進來的黑石彈頭,正麵左肩都一起被動能帶著崩開了,它硬是能停在靈能者的肉體裡。
真不好說是靈能者的身體素質太強還是打造黑石子彈的天工部黑科技太狠。
不過後勤部的最新一代防彈衣也不差就是了。
這種口徑打中左肩沒有開個大洞整個手臂飛出去而隻是杯口大小的偽貫穿傷就已經很牛了。
不過話說回來,光看大廳中的光滑斬痕,應該就是來自“切斷”。
人偶身上的切口也同樣光滑,自己是怎麼在被黑石命中的情況下施展出連帶著能夠影響地形和斬開黑石塗層的“切斷”權能的?
甚至黑刀都沒有進一步磨損。
“嘶!”
失血過多讓少年的腦子裡時不時傳來尖銳的刺痛的眩暈感。
“好痛,該不會要長腦子了吧?”
“鈍角,還是不想了。”
將問我重新點亮恢複了少許的靈能,靠著“脊”緩步走出了天守閣頂的大廳。
“唉,該怎麼出去呢?”
打是打完了,之後呢?
將問我有些迷茫地向遠處眺望。
“嗯?”
沒看錯的話,始源之地裡是不是比之前自己剛進來的時候,多了一些重影?
原本被黑色藤蔓與菌毯爬滿的建築旁,大概一米不到的距離,有著一絲模糊的殘影。
殘影建築與始源之地內建築的最大差彆就是沒有陰間植物纏繞。
那不就是現實嘛!
‘接待員小姐不是說還有幾天才會侵入現實嗎?這架勢可不像是需要幾天啊。’
哪怕著裝“眼”,視野裡的殘影還是沒用消失,甚至能觀測到其兩者的距離在一點一點地縮短。
‘難道天命會又做了什麼?’少年想到這,忍不住皺眉。
始源之地“枝杈”?
雖然今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但x先生在被破壞了計劃的情況下還不至於跳出來宣布為此事負責。
侵入現實的進度暴漲是因為“枝杈”本身的成長,在通過血脈與靈性共鳴了49999後,“枝杈”的意識體已經從大概三四歲的程度成長到了十一二歲的程度。
雖然仍然稚嫩,但它已經足夠完善。
侵入現實的難度也大幅度減小。等到殘影徹底重合,始源之地就會直接覆蓋掉東京城。
不過,天命會也確實做了一些什麼。
所以“枝杈”連抽個空再給將問我開個門的功夫都沒有,因為它的意識體感受到了有臟東西在汙染它。
突然,巨樹開始猛烈的搖晃,藤蔓開始進一步的成長,天守閣很快就被更加粗壯的藤蔓穿透,攪碎。
崩塌之間,將問我看到遠方的殘影中亮起了熒綠色的光芒。
是老白的“正義之地”。
‘天守閣也待不了了,去看看。’
時間稍微往前拔一撥。
現實世界,白烈剛帶著莫九九走出山口組大樓,就感到氣氛的截然不同。
幾個小時前他們剛到的時候還是擁擠忙碌顯得井井有條的繁華鋼鐵城市,現在卻像是喪屍圍城後的一片蕭條與混亂。
零散的人流奔跑著,地方警察們費力地呼喊著指引他們疏散,但他們的士氣明顯也接近於崩潰。樓宇間開始出現可怖的殘影,在超現實的光景打擊下,普通人還能保持理智去維護秩序值守本責已經很了不起了。
“疏散進度如何?”
“離重度侵蝕區遠的地方基本已經疏散完畢,但四個重度侵蝕區內因為失控的自然精靈出現,很多人因恐懼而失去理智抗拒離開室內,導致疏散難以進一步推進。”
跟著出來的信田理紗解釋道,“範圍那麼大,能響應征召的戰鬥型靈能者又少,現在光是保證花人不進一步傷人就已經很勉強了”
“拜托白先生您前往東麵方向負責針對自然妖精的清掃,協助強製撤離疏散預案的推進。”
“了解。”
隨著老白與莫九九開始進入始源之地侵入現實的四個方向的重度區,真正的混亂開始顯現。
設置的哨卡根本起不到維持疏散秩序的作用,被花人與殘影驚嚇到的人們駕駛著載具油門拉到低,絲毫不在意前方是否有阻攔,全速飛馳著衝過哨卡。
若不是有位鎮暴小隊隊員眼疾手快一把將同樣奔跑在路上的婦女抱起躲開,恐怕她在真正的災難降臨之前就已經被同類殺死。
人與車瘋狂的衝過,偶爾有花人帶著腳下蔓延的菌毯出現在哨卡的道路儘頭,又是引起新一輪的喧鬨。
市民們爭吵推搡著,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後麵的怪物追上,但也因為恐慌,沒走出去兩步就有人在人流中倒下,倒下的人又帶著更多人一同摔倒。
鎮暴小隊迅速組成隊形前壓,將尚未疏散的市民護在身後,手中的重型火器吞吐著硫磺與硝煙。
現實與始源的影子在逐漸趨向重合,從鏡子中蔓延出的藤蔓與菌毯所孕育的花人也越來越接近在始源之地內的強度。
硬化的植物外殼哪怕是穿甲燃燒彈也無法徹底擊穿它的防禦,更遑論將其點燃,伸縮的刺矛反倒是輕鬆穿透了鎮暴小隊的製式護甲。
“噗呲。”
花人的尖刺延長,將塔盾與盾後的鎮暴隊員一同貫穿。
但持盾的隊員目不斜視,隻是死死地抓緊了盾上的把手,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透鏡那邊的敵人,絲毫不在意嘴角流下的鮮紅。
其他隊員早就注意到了隊友的情況,但依然隻是機械地不斷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