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阮點頭,明白他心中有數:
“這紙你們自己收著,今日就先到這裡了,明日再繼續。”
兩孩子收了紙,辭了宋清阮後走了。
現已快到午時,也打到了該用早膳的時候了。
寧枝叫了婆子進來布菜,待人都走了,她伺候著宋清阮用膳。
等吃的差不多了,寧枝才道:
“夫人,您就不管管枕二爺嗎?”
宋清阮漱了口,知道寧枝說的是今日一早江枕拿彈弓打江清宴的事。
宋清阮輕輕擦著嘴:
“叫人配了藥,給他送去吧。”
她剛說完,停了停又道:
“罷了,你且差人去看看他可用完早膳?若是用完了,請他過來。”
不然,這孩子怕是收了藥,也得親自來一趟道謝。
寧枝開心一笑,麻利地行了禮,連忙去出去叫江清宴了。
宋清阮又叫寧棠去她的私庫裡,拿了那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來。
不下片刻,兩道人一同回來。
見江清宴又要行禮,宋清阮先一步叫他坐下,盯著他頭上的包看了看。
“怎腫的這麼高了?”
走的時候還好著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腫了起來?
江清宴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又要站起來。
宋清阮皺著眉,叫他坐下,隨口一說:
“你怎也不知壓一壓他?”
江清宴嘴角壓著開心的笑,但還是說:
“兒子不想多生事。”
“那你就叫他打?”宋清阮有些無奈:“你是我的嫡長子,自是要拿出嫡長子的氣勢來。”
這孩子就是太拘謹,寧肯自己吃了虧,也不肯聲張一句。
看今日他的樣子,打的也是想著,挨打就挨打,快走兩步就是了。
宋清阮歎氣:“那你為何又要回頭?”
江清宴老老實實的回:“他對母親不敬,兒子不能視而不見。”
宋清阮心中瞬間湧上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整個人幾乎被淹沒。
上一世江枕也是如此孝順,母親長母親短,可人心隔肚皮,江枕轉身就在她的飯中下毒。
宋清阮不能不多長個心眼,這也是為何她待他也總是淡淡的緣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宋清阮垂眸,掩下眼中的落寞,但卻破例叮囑他:
“清宴,日後若再碰上這種事,不論他是不是對我不敬重,隻要他無理在先,你便不能一昧地忍讓。”
“兒子知曉。”江清宴恭敬的回。
宋清阮卻知道,他犟著呢,不然也不能答得這麼快,就算是有下次,他也不會去做。
他也是知道自己在府中不受老太太喜歡,怕給她惹來麻煩事。
宋清阮說:“你是我的嫡長子,打了你就等同於打了我的臉麵,這樣,你還打算忍讓嗎?”
這次江清宴認真地想了想:
“那兒子便打回來,再去老夫人麵前請罪。”
宋清阮反問:“為何要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