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眼睛眯了下,沒理他。
道是這般口氣,莫非白家的什麼重要人物,陸恒此來不是跟白家搞事,這人是白家的人,白穎軒能嗬斥,陸恒則沒道理。
當然,前提是彆把陸恒惹怒了。
隻說他光頭如何,陸恒倒不大在意。他自小光頭,是不喜辮子。便也由得人去說,多年下來都習慣了,隻是這廝口氣實在有點找打。
陸恒站起來,對白穎軒、白文氏拱了拱手:“二舅、舅母,今天突然來訪,恐怕有所打攪,不便多留。”
白穎軒一看,連忙拉著陸恒:“你是我親外甥,怎的如此見外?俗話說娘親舅大,你母親沒了,我就是你最親的人。”
又說:“你自生下來,我現在才見著你,你得留下,我好好待你。”
這邊那韓榮發又陰陽怪氣了:“喲謔,原來是白家的親外甥呐。”
白穎軒聽的麵色通紅,信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往韓榮發腦門上丟。
韓榮發怪笑一聲,避開來:“不曾想白二爺也是個爺們!”
白穎軒氣的渾身發抖,不禁指著白文氏:“你做的好事!”
一直沒說話的白文氏猛地站起來,直直盯著韓榮發:“出去!”
韓榮發一怔,撇撇嘴要說什麼,但迎著白文氏嚴肅的目光,終於沒說出什麼來,哼一聲往外走。
白穎軒歎息一聲,臉色有些發白,對陸恒道:“家門不幸...”
陸恒沒什麼話說,隻道:“這是白家的哪位姑爺嗎?”
韓榮發嘛,不姓白,卻在白家這麼囂張,自然是有所憑恃的。
白穎軒要說什麼,白文氏卻搖了搖頭,對陸恒道:“今日家裡確是有些不便。你三舅也不在家,表兄弟表姊妹這會兒也都不在。不若這樣,你明天來,舅媽把人叫齊活了,給你接風洗塵。”
白穎軒補了一句:“得給五妹妹把靈堂設起來...她去時我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我得送她一程。”
似乎有些不大合理,但白文氏還是點頭稱是。
陸恒便告辭而去。
“這白家看起來也不大安穩...”出了白家大門,陸恒暗自思忖:“畢竟許多年沒有聯絡,便隻我穿越過來,也隔了六年。這麼長時間,白家有些變化,與原身母親口中說的有區彆在所難免。”
“三個舅舅,卻是二舅媽當了家。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那韓榮發,一看就是個樂色,卻這般囂張。”
“這樣的貨色,若是在外頭,逢到我手上,少說給他個銘記一生的教訓。”
“隻是不知白家如今是否與宮裡還有聯係...若是白老爺子離世之後,沒了聯係,那我這一趟算是無功。”
大抵今天見一麵,對白家沒有個詳細的了解。
左右說了明天接風洗塵,再來一趟看看。
...
陸恒走後,白穎軒夫婦二人你一聲我一聲,歎息不已。
白穎軒忍不住抹眼睛:“也不知我白家造了什麼孽...按說你當初就不該把那混賬留在白家。親外甥見著這,他怎麼想?他第一天來,就喝了一口茶,飯都沒得吃,我這做舅舅的怎麼對得起五妹子?!”
白文氏臉上也黯淡的很,聞言忍不住道:“不把人留下你要我怎麼辦?大爺的事...他一告發,咱們家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