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重新坐下。
隨後仔細說來,原來這白雄起,就是金陵白家的人。他稱白二爺、白三爺為叔,跟陸恒一輩人。
而且,他正是與陸恒有婚約的白秀珠的親哥哥!
知道這些之後,陸恒倒不覺得怎樣。這樁婚約,本來就顯得多餘。如果不是白孟堂老太爺和陸恒母親白雅麗在裡頭,陸恒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他顯得很淡然。
白雄起道:“軒叔,我這次來京師,一是拜訪您和宇叔,二是去京師大學堂辦理出國留學。”
道:“昨日派人來,著實有些冒昧。實在是昨天抽不開身。”
他也是今天來的。說不定剛到,隻比陸恒快了一步。
白穎軒笑道:“想想當初,你們家搬離京師的時候,你才十來歲。現在已是個好小夥兒了。”
頗為感歎模樣。
白三爺則道:“雄起,你要出國留學?”
白雄起點頭:“是的,宇叔。”
白三爺詫異道:“若說出國,何必來京師?”
陸恒此時插了一嘴:“白兄是準備走仕途?”
白三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白雄起則笑著點頭:“賢弟所言不錯。我的確是想走仕途。所以才會通過京師大學堂辦理留學。”
若隻出國,全不必到京師來。偏偏要走京師大學堂的門路,其實是走朝廷外派的路數,方便以後學成歸來直接入仕。
白穎軒笑道:“好,有誌氣。”
白雄起卻歎了口氣:“實在是受夠了官場上的氣...自從搬到金陵,我家遭到諸多刁難。有錢又如何?若無權力在手,隻能任憑宰割呀。”
照這麼一說,想必金陵白家的確是吃了不少當官的苦。
這年頭,叫做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滿清之黑暗,不是說你有錢,守規矩就能夠安穩。
然後他笑道:“昨日伴當回來,告知陸賢弟的事,這著實令我又是驚又是喜。算算陸兄與舍妹的婚約,已是七八年了。我還記得是兩位老太爺親口定下的。果然,緣分就是緣分。”
白穎軒點點頭道:“的確是緣分。”
他這裡便問陸恒:“賢弟年歲,當已十七。不知對未來有何計較?”
陸恒淡淡笑道:“隨波逐流而已。”
白三爺則忙道:“你小子謙虛了。”
便轉對白雄起說:“他剛來京師半年餘,已闖出百萬家業。更與諸多權貴結交,無論宮裡的公公,還是官場上的大臣,甚至太後身邊的紅人高仙長,都有莫大交情呐。”
這話一出,陸恒心下頓感無奈。
這白雄起是什麼樣的人,隻幾句話的功夫,陸恒已是看出來了。這是個向往權力、極有野心的人。
雖然言語溫和,其實卻隱隱不大看得起陸恒。
陸恒本也是樂見其成。
可白三爺這話,壞了事!
果然,白雄起一聽,眼睛微微一亮,讚道:“賢弟是個有本事的人啊。”
然後便更細致的問了起來。
陸恒不作多答,但白三爺卻把陸恒的底兒透了個乾淨。
白雄起笑道:“四方園?我前天剛到京師的時候聽說過,沒想到竟然是賢弟的產業。正好,我還有幾天閒工夫,不知賢弟可歡迎我去四方園做客?”
陸恒還能說什麼?
隻好點頭:“蓬蓽生輝。”
到吃飯的時候,白雄起已是自來熟的跟陸恒勾肩搭背了。不過這人的度掌握的很好,並不惹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