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平淡,殺機凜然。
貴武渾身一抖,險些褲襠裡失禁。
黃春麵色發白,囁喏不知說什麼。
擺了擺手:“你若當個父親,偶爾來看看黃春,我自不管,可若教我知曉,你一如既往壓榨作弄,我便決不饒你。滾。”
貴武屁滾尿流,跌跌撞撞跑了。
陸恒才對黃春道:“我並不阻攔你父女之情。但前提是你父女有情。我看你年歲,與我也差不多,就是性子軟。這樣的年月,性子軟要吃大虧。你下去吧。”
喝了口茶水,陸恒也走出屋子。
孫祿堂把羊肉送進廚房,出來在院子裡納涼。
見他,不禁笑道:“我是聽著了。賢弟行事果決,挺好。”
陸恒微微搖頭:“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我實在是煩得很。”
兩人在樹下椅子上躺著,隨意閒聊。
孫祿堂道:“我自家中出來,已近半年。先前來京城,隻為尋那刺客。實不曾想到在你這裡收獲如此之大。”
頓了頓:“中午吃了羊肉,我便告辭。該回家啦。”
陸恒微微點頭:“這段時間與兄長交流,我收獲也不小。隻是兄長這一走,天南海北,世道紛紛,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
孫祿堂灑脫一笑:“隻要有心,總會再見。”
午飯便是孫祿堂買回來的羊肉。
吃完之後,這位武神灑然告辭而去。
......
隨後半月,皆無事。
世道該怎麼紛亂,還是怎麼紛亂;該鬨騰的鬨騰,該燈紅酒綠的燈紅酒綠。
陸恒每隔幾天去見見金銓,照例問問老妖婆的消息。
雖然穩是穩了下來,但陸恒可不曾忘記他要做什麼。
不殺了老妖婆,陸恒實在安寧不了。
白家那邊,這段時間請他去吃了頓飯。是因著白景琦——白景琦年初回山東,不多久,便與袁宮保搭上了關係,從此生意順風順水,越做越好。
他寫信回來告知白文氏,白文氏便著人請陸恒吃飯,以表感謝。
陸恒大抵是不在意的。
誠然,袁宮保是因著陸恒,高看了白家一眼。但對陸恒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今日高看一眼,來日說不定就是刀斧加身!
所以當不得真。
他特意提醒了一下白文氏,說與袁宮保可以有聯係,但不要陷入太深。
也不知道白文氏有什麼體會,會怎麼做。
九兒這段時間,去四方園的頻率降下來了,更多時間放在學堂。當初幾個一起進學,宮蘭卻去了南方,九兒起初學起來很難,現在則漸入佳境。
她的氣質,明顯有了更多的變化。
陸恒樂見其成。
是漸漸有了些知識女性的氣質。
加上掌著四方園的財政,又平素與人各種打交道,曆練下來,怎麼說也算個女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