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辜負江寧的期望,一路修行皆是平推,打破了修行界一個又一個的記錄。
這樣的一個人。
一個站在世俗言論,風口浪尖的人。
背負如此盛名,難免會讓人先入為主的產生一種念頭,或許他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強,畢竟年輕,又是劍修,大有可能氣血虛浮,也有可能實力提升太快,導致根基不穩。
但今日見到這座赤日洞天,香火齋主便清楚……
外麵那些輕視謝嵊的人,可能要失望了。
這座洞天氣血之渾厚,讓人毛骨悚然。
不愧是背負天龍之相的氣運之子。
“轟隆隆隆。”
雷音漸熄,江寧世子重新坐了下來,他恢複了冷靜,舉起茶盞,隨意抿了一口。
“所以……讓金鼇峰收回謝真玉牌,隻是為了讓他能夠參與劍氣大典。”
謝嵊冷冷道:“本殿想看看,這謝真,到底有幾分本事!”
香火齋齋主欲要開口。
便在此時,靜室外再次傳來彙報之聲。
“殿下,金鼇峰祁烈離去了。”
謝嵊挑了挑眉。
“然後呢?”
“然後……”
那位下人有些畏懼地停頓一下,聲音變得複雜起來:“謝真依舊住在那府邸裡,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
香火齋主神色變得精彩起來。
謝嵊不敢置信地望著靜室門外方向,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祁烈離去,謝真親自送行……並且還將那枚蓮花玉牌,掛在了腰間的顯眼位置。”
下人小聲說道:“屬下親眼所見,句句屬實。”
蓮花玉牌,沒有被收走?!
香火齋齋主輕聲開口:“祁烈去往謝真府邸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可否詳細一敘?”
“其實倒也簡單。”
那位下人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回憶著當時場景,喃喃說道:“祁烈帶著一眾人,去了謝真府邸……而後金鼇峰的其他弟子,被‘請’了出來。”
“請了出來?”香火齋齋主挑眉。
“是。府邸之中,隻有祁烈,以及謝真。”
那下人認真說道:“再過片刻,便是謝真親自送祁烈離開……他似乎知道,有人在盯著這間府邸。”
“廢話!”
江寧世子嗬斥道:“金鼇峰都帶人前去收取玉牌了,他又不是蠢貨,怎會不知有人盯著?”
香火齋主笑了笑,問道:“你可曾看清,祁烈離去之時,神情如何?”
“祁烈平日裡便是神情冰冷,滿麵嚴峻,幾乎沒什麼變化。”
那位下人十分為難,想了許久,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不過我看他離去之時,麵容似乎比來時,稍稍緩和了一些?”
香火齋主聞言,點了點頭。
江寧世子就要站起身子。
一隻大手緩緩伸出。
香火齋主隔空輕輕按住江寧世子的肩膀,微笑說道:“世子殿下,天龍之相,乃是大富大貴之相,但千萬駕馭心氣,此等小事,無非雲煙,若是動怒,實在不值……事出必有原因,不妨多想兩步。”
輕輕一掌。
謝嵊心頭火氣無緣無故散去大半。
他重新坐了回去。
今日暗探瞥見謝真去往藏書閣後,他不僅見了祁烈,還將這消息散播出去……
如今大穗劍宮內,有許多人都在討論。
這謝真究竟是何許人也。
怎麼就讓蓮花峰“開了後門”?
“祁烈為人正直,既然當著無數人的麵,去查了謝真,那麼便一定會有所結果。”
香火齋主伸出手指,輕輕指了指天頂,輕聲道:“他必須對得起大穗劍宮的拜山人,對得起金鼇峰,最重要的是……他要對得起那位暫執大穗劍宮的‘通天掌律’。”
謝嵊若有所思,心湖逐漸恢複平靜。
他望著門外下人,冷冷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了。”
“有……倒是還有。”
那位下人唯唯諾諾:“就是屬下不知,當不當講。”
謝嵊深吸一口氣:“講。”
“殿下派去,負責監察府邸的暗探,許是被謝真揪出來了。”
下人苦笑一聲:“金鼇峰執法者離去之後,謝真並未回府,而是對著我們的‘藏身之處’傳音。”
謝嵊皺眉:“他說什麼?”
“他說……”
那位下人小心翼翼道:“他說……殿下不必躲躲藏藏,出盤外招,劍修行事,應當光明磊落。如果殿下真想比劍,隨時可去蓮花府邸。”
“???”
謝嵊原先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湖,驟然再起波瀾。
他猛地站起身子。
磅礴劍氣,憑空降臨,轉瞬之間,蓋壓整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