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深謀遠慮, 既然你如此作想,真也無可奈何。”聞卓順水推舟的說著。
魏修遠久居深宮,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也讓外界猜測的帝王抉擇的意思。不少人明裡暗裡和魏將軍打聽, 他為何留兒子成為後妃,還在宮中久居。
不顧天下人嗤笑和倫理綱常。
還沒探聽到任何消息時,就傳出魏將軍要去邊疆長期駐守且無召不可回京的的消息。
這更讓心有所想的官員們議論紛紛, 有不知陛下何意的,也有心知肚明帝王抉擇的。
不過此時此刻無人敢與陛下衝撞, 不敢發表一絲意見, 畢竟整個朝堂可都是陛下欽點提拔起來的官員都是心腹, 一些無關緊要的職位誰也不敢冒頭,狗命重要。
這件事就這樣慢慢平複下來, 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事兒。
太師已被帝王關在天牢之中, 月餘。
帝王無一次召見,也無任何懲戒措施,隻是把他關押在天牢之中。
原本高高在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 呼風喚雨, 勢力滔天的, 是何其的風光無限,此刻被囚禁於一方小小的天地,潮濕陰暗, 蟲蟻眾多, 腐朽的味道刺鼻難聞。
整個牢房僅僅有一方小小的窗戶高高掛,偶爾會透出一絲陽光,太師可以辨彆白晝與黑夜。
牢房裡時刻有慘叫聲伴隨著鞭打懲罰的聲音,刺激著所有人緊繃的神經。
讓這裡麵的人充滿了暴力和絕望。
短短月餘時光, 太師消瘦的可怕,麵頰凹下,看著和骷髏無疑,眸子裡泛著陰翳的光。
一個月的時間讓他慢慢回憶起了往日,因為高興衝昏了頭腦而錯過的那些端倪。
帝王,果真好手段。
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看著他由高處跌落泥潭。
牢房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盤腿坐浴牢房,竹席之上的太師,眉眼一掀,淩亂的長發中隱藏的眼睛瞧像外麵的來人。
隻見一雙精致的繡鞋停留在他的牢房麵前,順著腳尖往上看去,看見了讓他恨之入骨的那張臉。
“彆來無恙啊,太師。 ”聞卓揚起一個淺淺的笑,這笑容落在太師眼裡,無疑不是挑釁。
“噗。”太師陰翳的笑聲帶著諷刺,“是彆來無恙,陛下。”
聞卓似乎對如此狼狽的態勢嘖嘖感歎。眸子裡宛如看待豬狗一般的眼神,讓太師暗恨不已。
“看著太師如今落得如此地步,朕心甚慰呀。”帝王把他的高興展露無遺,嘴角的笑容真的是讓人看著就暗恨不已,他語氣輕佻,含著的惡意讓太師皺眉。
“陛下好手段。”太師陰測測的恭維了一句,“如今陛下可得償所願?”
“差一點。畢竟朕還沒處決你呢,怎麼算得償所願呢。”
“你……”
“嘖,太師放心,朕不會輕易放過你。太師尤違皇恩試圖造反,罪不可赦。朕雖念及舊情,但國法不可違抗,朕很是惋惜。”
聽著皇帝虛偽的話,太師哈哈大笑,麵露譏諷,被囚禁的時光早讓他徹徹底底想透,“要殺要刮隨便,何必惺惺作態,惡心。”
“哦。原來太師也有如此硬氣的時候。朕還以為你會苟且偷生求饒呢,真是讓人惋惜,要是求饒,朕還覺得惡心吃不上飯呢,母後這些天,可日日夜夜向朕求情,本來就想要答應了,既然太師如此想要尋死,那也不好阻攔不是嗎?”
太師的臉隨著帝王的一句話變得鐵青,刺激的渾身顫抖,半晌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太師不必激動。朕滿足你想要被千刀萬剮的心。放心,您尋死,太後必然也會隨之而去,再也不會阻撓你倆有情人相會。你倆比翼雙飛,朕就成人之美。”
“你……你這個瘋子!”太師咆哮著。“你豈敢動她!她可是你生母!”
隻要牽扯到太後的事情,但是就如同被踩住了腳的貓,瞬間在意起來。
帝王聳聳肩,對太師的咆哮熟視無睹,反而還是用那一種慢吞吞極為悠閒的語氣,“朕就是瘋子,你能如何。嗬,生母,那又如何!”
他的目光帶著挑釁,都帶著嘲諷。
是啊,現在他也是手無寸鐵,本就是被扣押之人。
帝王現在徹底掌權,他還能如何,雲兒毫無縛雞之力,又能如何呢。
想到帝王之前就把他的所有計劃看在眼裡,甚至隱忍不發,等著他自投羅網。
太師的麵色就更加的扭曲。
“你早就知道了,還布下這龐大陷阱等我自投羅網。”
“自然。”
“為什麼?”
“為了將你們,一網打儘呀。”聞卓笑嘻嘻的說著。“帶著你倆狼狽為奸,罔顧人倫,朕就越想越開心,怪不得把你們千刀萬剮了。可惜朕不能呀,畢竟太後可是朕的生母,朕怎麼可能背上汙名,不過你們既然造反,就彆怪朕無情無義。”
“你故意的。”
“當然。原來你以為你為何那麼順利。”這回應的略顯輕佻,“朕找到了新的玩具。這個棋子自然無用了,朕膩歪了。”
太師拽緊了拳頭,看著這個張揚至極的男人。
那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瘋子,恐怖至極。
“放心,朕不會親自動手讓太後去陪伴你,但如果你們真的是情投意合,以後對你也生死相隨的話,朕也不會阻攔。朕已經下旨,十日後問斬,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太師大人。對了,朕不是早知道,是你身邊都是朕的人,朕要你造反你就必須得造起來!”
說完,聞卓慢悠悠的轉身離去。
背後太師發出一陣陣嘶吼,其中夾雜著對帝王的咒罵,想來接下來太師對這些日子會非常的記憶深刻。
太師即將被問斬,是太師作亂後一個月後傳來帝王的判決。
所有人都不意外,至於太師的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而被帝王囚禁的太後,已然是瘋魔了,得知這個消息,吐血昏迷。
聞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笑了之,留下淡淡的一句,“隨她去吧。”
那副冷漠又好似早已知道的神情,無形中讓人瞧出一抹心碎。當然這也隻是有一些戴著濾鏡的人看。
魏修遠看到原本還帶著些喜悅之意的帝王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淡漠,不由的心中泛起些心疼。
太後那邊的消息傳來之時,帝王和他正在用餐,本來胃口極佳的帝王,現在已經放下了筷子,顯然胃口被無關人員惡心到了。
“瞧著朕做什麼?”聞卓似乎發現了魏修遠的目光,眉宇間還帶著幾分不悅問道,壓抑著心裡的惡心和反胃,還要對太後無儘的失望。
魏修遠自然知道此刻帝王要的不是安慰,於是他搖搖頭,隻能旁敲側擊的說著,“臣的陛下今日胃口不佳,甚是擔心陛下身體,恐會傷了龍體。如今陛下當政可得養好身子,才能為聖淩千秋基業添磚加瓦。”
“擔心?”帝王深情似乎恍惚了一下,嘴裡念著這兩個字,仿佛在想著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擔心他。“可從來沒有……”
可笑又可悲了他,瞧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人。
這是他的妃子,他的後宮佳麗。
兩個字是如此的陌生。
帝王的如此神情,自然讓魏修遠更加的心疼,他自然知道帝王曾經過的日子極其的壓抑,被親生母親下毒暗害,而且還與人苟合,被帝王親眼撞見,何況帝王還被強製一手幫助太師與太師相會。
“朕胃口極好,要你們擔心?多嘴!”帝王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太後原因而變得胃口不佳,為了證明自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嘴裡塞著東西。
魏修遠沉默的給帝王布菜,多日來的觀察,早已對帝王喜歡的菜色清清楚楚的他挑選著帝王愛吃的菜色。
似乎發現一般胡亂吃了一通後,帝王羞愧於自己泄憤一般的舉動,停下了筷子,看著旁邊沉默的人。
16歲的少年帝王在羞愧於自己剛剛的舉動,瞧這旁邊的木頭樁子不順眼,滿屋的宮女們早就低下了頭,比魏修遠這個木頭樁子還要稱職。
“你是不是在瞧朕的笑話?”帝王不高興的語氣嘟噥著。
魏修遠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迷惘。
聞卓沒等他話說出口,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木頭樁子,甚是無趣。”
魏修遠聽見帝王這麼說還是一言不發。
聞卓假裝沒有發現,經過魏修遠這麼一打岔自己心中那股戾氣已經散發,原本因為太後升起的壞心情也消失不見,整個人也平複下來。
這就是魏修遠獨特的和帝王相處,他胡亂打擾帝王心思不停留在原本那件事上。
這樣胡攪蠻纏之下,帝王的心情好了很多,原本看帶啥啥不順眼,現在也順眼了許多。
魏修遠現在就是帝王的一塊磚,哪裡有用哪裡搬,作為帝王的靠枕,布菜員,代筆者等等……
反正就是帝王,哪裡需要他,他就出現在哪裡,而且還是24小時貼身的那種。
吃過飯的帝王要批改奏折,不過他卻不耐煩這這種事情,嗯,魏修遠也覺得帝王手會累,就是陷入愛情的男人的眼睛裡帶著濾鏡。
至於乾政這件事,無人敢提。
所以自然而然的魏修遠就接過了批改奏折的重任。
隻見帝王靠在軟榻上,前麵矮幾上還放著一些果脯水果,魏修遠坐在矮幾前,矮幾上堆著高高的奏折,他拿著朱砂筆,一手又取了一本奏折,快速查看其內容,挑著重點的朗讀給帝王聽,時不時還要取一枚果子或者果脯口味給躺在軟榻之上,嗷嗷待哺的帝王嘴裡,忙的是不亦樂乎。
反觀帝王是悠哉悠哉,日子好不瀟灑,被伺候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儼然一副我廢了,但好舒服的頹廢模樣。
“已閱。”
“尚可。”
“同意。”
“駁回。”
“吃乾飯的。”
“太過文縐縐,長篇大論沒有要緊事兒,降職。”
……
時不時帝王嘴裡說出那幾個字,魏修遠一絲不苟的記錄在奏折之上,他高大的身影剛好背對著一方燭台,燭台的火光映襯著魏修遠的身影。
特彆是他的表情,格外的認真刻苦,一絲不苟。
這就讓躺著爽歪歪的帝王,心中生氣那麼一絲賤兮兮想要整整人的心思。
他是帝王,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不是嗎?
聞卓就是那麼的不良,就是那麼見不得彆人勤奮刻苦要打擾人家一下。
所以他抬腿,在魏修遠批改折子的時候,伸出腳丫子,放到了人家盤腿坐著的腿上。
魏修遠看著突然多出來了一隻腳丫子,帝王看著又小又稚嫩,生的皮子自然細皮嫩肉的,連帶的那雙腳丫子也是白裡透的淡粉色,可愛的緊。
看著就和那粉粉的桃子似的,魏修遠偷偷抬起頭,撇了一眼帝王,剛好對上了帝王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種莫名的緊迫感,讓他喉結不停的滾動,隻是喉嚨間莫名的乾涸。
他慌忙的收回目光,重新注視著手裡的折子,隻是他的心思早已沒有在奏折之上,剛看見帝王的小腳丫子不停的亂動,指節跟玉米粒兒似的,就連他朗讀奏折的語氣都變得有些斷斷續續,似乎帶著一些哽咽,不是因為哭泣,反而是因為氣息不穩。
天知道現在帝王對於他的吸引力是有多大,帝王的如此姿態自然讓他心思亂飛。
“怎麼不讀了?繼續,朕沒喊停不許停。”帝王似乎有些質問的語氣說著,隻見他眉眼輕輕一撇,神情中帶著一絲輕佻,又似乎帶著一些風情,他的眼尾水潤,泛著淡淡的紅,鼻尖在燭火的映襯下,略顯光澤。
可愛……
心思本來就浮動的魏修遠,餘光瞥見帝王的神情,臉上帶著些訕訕的表情,表麵上認真的回了一句,“是。”
實則內心翻天覆地心裡宛如有一隻猛虎上的爪子,抓著他的心臟,拿指甲蓋戳他的肉,讓他坐立難安。
聞卓再次用平穩淡定的聲音朗讀起奏折,帝王的目光也漸漸從他身上挪開,用指尖拿起一個梅乾喂到自己嘴裡。
看似場麵漸漸平靜下來,聞卓怎麼可能會讓氣氛搞就此消沉下去,所以在魏修遠深呼吸幾口氣平穩好心情後。
他的小腳丫子就那麼輕輕的一動,結結實實踩在魏修遠的肚子上,似乎感覺到觸感不賴,專門底的用腳碾了碾。
魏修遠低頭看的那隻小腳丫子,微微抬頭又撇了撇帝王,見帝王的神情異常的正常,又宛如不經意間做出的舉動罷了。
他的喉嚨喉結上下滾動,嘴裡的唾沫被全部咽下。
心裡念著清心咒,努力忽略掉現在身上的異樣。可他肚子上那隻小腳丫子就這麼輕輕的點呀點呀,晃呀晃,一點也不老實。
魏修遠一邊朗讀著奏折上的內容,三心二意的目光注視著那隻晃動的小腳丫子,白白嫩嫩的想來手感一定很好,好想捏一捏。
這麼想著,手快過於腦子,在他取下一本奏折的時候,手像無意間觸碰到了帝王的腳,如一片羽毛輕輕刮過,動作快的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做完一切的他,做賊心虛般,撇了撇帝王。
隻見帝王微微閉起眼睛,手裡拿著兩個玉核桃慢慢盤著,沒有看見自己剛剛的行為,魏修遠心裡緩和了一口氣。
有了第1次就有第2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