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庵那邊都安排好了?”周縉之又問起另一件事。
心腹答道:“都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安排二夫人和二小姐見麵。”
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麵,周縉之若有所思地道:“那就明天,明天讓她們母女見麵。若是再遲些,隻怕她要發瘋。”
“大人放心,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照應二小
姐,二小姐沒吃多少苦頭,倒不至於發瘋。”
心腹以為周縉之指的是霍芷柔,周縉之卻嗤笑一聲,“誰說要發瘋的人是霍芷柔!”
心腹錯愕,不是霍芷柔,那就是周氏了。
“您不是說二夫人一向理智,怎麼會要發瘋?”
周縉之眼眸微挑,“大姐是理智,不過她終究是個女人,而且是嫁人生子多年的婦人。她和靖北侯多年夫妻,從前靖北侯又幾乎把她寵上了天,他朝生變,不過短短數月,靖北侯就與她離了心,投向了彆的溫柔鄉裡。過去她有多歡喜,如今就有多傷痛,如何不發瘋?”
手指再一次在桌麵上輕點了幾下,周縉之眼眸越發深邃,“是不是女人都是這樣的…”不管外表多堅硬,隻要嫁了人,動了心,便會不自覺地露出柔
軟的一麵。
周縉之不禁遐想,若是那個女人也是如此,似乎也不錯…
不過片刻,周縉之立馬回過神來,麵無表情地道:“明日派人盯著,她們說了什麼通通稟告給我。”
心腹立刻點頭應下,“是。”
這時,外麵傳來下人的聲音,“大人,夫人求見。”
周縉之並不想見薛氏,“本官正忙,沒空見她。”
他的聲音不小,不僅小廝聽見了,立在不遠處的薛氏也聽見了。
“夫人,您看大人正忙著,您這才剛回來,舟車勞頓,不如先回去休息?”小廝委婉地說道。
薛氏臉色很是難看,前段時間她娘家母親病重,因而她便回去看望,原本還要在娘家多留幾日,卻不想偶然間聽聞周縉之告病在家,她心憂丈夫,連忙急匆匆趕回來。
一路風塵仆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望周縉之,結果人影兒都沒見著,就被堵在門外。
薛氏知周縉之心思深,最不喜人和他對著來,她也沒敢衝進去,隻得悻悻地走了。換了身衣服,重新梳洗打扮過後,就來書房外的院子裡等著。
等周縉之忙完了,一出門就能看見她。
傍晚時分,周縉之才出書房,薛氏一聽到開門聲,連忙站起,快步走過去,“夫君,您忙完了?”
周縉之見到薛氏,卻是皺眉,“你來做什麼?”
一開口便是不待見,薛氏原本揚起的笑臉瞬間僵了,吞吞吐吐地道:“夫君,妾身聽聞您病了,所以特意趕回來照顧您。”
周縉之眼眸微垂,“你從哪裡聽聞的?”他可不是靖北侯那個蠢貨,連自己的後院都弄不清楚。周府上下,全都在周縉之的掌握之中,他可沒讓下人傳消息給薛氏。
薛氏咬了咬嘴唇,每每周縉之這個神情,就代表他生氣了。
“我,妾身無意中聽娘家親戚說夫君告病沒去上朝。”
薛家雖是商戶,但也是皇商,也有一兩個在朝做官的親戚。從親戚口中得知,倒也不足為奇。想來府裡的下人也沒人敢背叛他。
“夫君,您可好些了?”薛氏見周縉之臉色
稍微沒那麼陰沉了,這才繼續問道。
周縉之掃了她一眼,“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安心做好你自己事。往後彆來書房這邊了。”
薛氏臉色大變,從前是不許她進書房,如今連書房外的院子也不讓她來了。
“夫君,妾身是您的妻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