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靖北侯說什麼,楊氏是搖頭拒絕,無奈之下,他隻得悻悻離開。喜嬤嬤忍不住開口道:“夫人,小姐總歸是要議親的,辦個宴會也沒什麼不好。要不然這事再考慮考慮,同小姐商量一下?”
楊氏搖頭輕歎道:“辦個宴會是沒什麼不好,但是靖北侯那個人我信不過。這麼多年,他都沒有關心過錦兒一句,如今能有這般好心?”
喜嬤嬤聞言倒是點頭讚同,“倒是這個理兒,在侯爺心中隻有那對賤人母女。”想想這麼多年,夫人和小姐的處境,喜嬤嬤立刻打消了勸說楊氏的心思。
“錦兒如今剛回來,議親的事情先緩一緩,所嫁非人還不如不嫁。”楊氏也漸漸看開了,“我手上還有些私產,趁此機會好好打理打理,往後錦兒也能衣食無憂。”
靖北侯提議辦宴會,在楊氏這兒就已經被拒絕了,更彆提霍思錦了,這樣的小事,楊氏都沒同霍思錦提。
宴會沒有辦成,但霍思錦卻成了京城裡後院女眷們茶前飯後的談資。女眷們人多嘴雜,一來二去地便傳到了京兆府尹的夫人耳中。
在他人口中,靖北侯府的大小姐養在鄉野多年,不知禮儀,通身的鄉野習氣,當眾給靖北侯沒臉,實在是活脫脫的悍女。
石夫人本來也未曾放在心上,後宅女眷總有些長舌婦喜歡說長道短,而且每每總是道聽途說,你一嘴我一句,說來說去好生的一個人被說成了鬼。
但一個人說也就罷了,許多人都在議論,而且越演越烈,石夫人就覺著不對勁了,這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敗壞霍思錦的名聲啊。
那個小姑娘,石夫人明明覺得還不錯。雖然她是當眾落了靖北侯顏麵,但平心而論,靖北侯也確實不是個好父親,那也頂多是在孝道上有些詬病罷了,也不存在悍女之說。
石夫人是個熱心腸的人,思來想去,便去了靖北侯府一趟,把她所聽到的一一告知楊氏。
“霍小姐明明知書達禮,是個再好不過的姑娘,也不知外麵的人為何會這般詆毀她。”石夫人歎了口氣。惡語中傷一個閨閣少女,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聽到自己的女兒被人這般詆毀,楊氏臉色很是難看,氣的嘴唇都在發顫,“夫人可知是誰在背後引導流言?”
石夫人搖了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人多口雜,一來二去的,也說不清是從哪裡傳開的。”
她倒是有心想幫一幫楊氏母女,但奈何沒這個能耐。
“霍小姐眼瞧著也該議親了,流言這個時候傳出來,怕是有人存心想給她議親添堵。”石夫人也想過是誰要害霍思錦,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靖北侯府裡的那一位姨娘了。隻是這話石夫人一個外人不好明說,隻能稍微地暗示一番。
“府上還有事,我就不多待了,改日再來看望霍夫人。”該說的都說了,石夫人便起身告辭了。
楊氏起身相送,“多謝石夫人相告,還勞煩你跑一趟,實在是萬分感謝,我送夫人出去。”
石夫人連忙攔住,“霍夫人,霍小姐的事情不宜拖,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有丫鬟帶路就行了。”
石夫人一片誠心,楊氏也不好推辭,便派了丫鬟送石夫人出門。而她自己則是轉頭去了霍思錦房裡,把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女兒。
“錦兒,這件事你覺得是誰做的?是不是周氏?”楊氏頭一個懷疑的便是周氏。
霍思錦倒是神色如常,並不像楊氏那般氣的嘴唇都在顫,“這樣的手段,不像是男人會用的,倒是女人喜歡用。也不一定是周氏,霍嫻妃、姚夫人,這些都有可能。”
楊氏眉頭緊皺,“那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又不可能一個一個的解釋,可不能任由她們往你身上潑臟水。”
“娘,您彆放在心上就是了,假的成不了真,縱然我是悍女,那又不是罪過,難不成她們還敢上折子彈劾我不成?”霍思錦搖頭輕笑,“姚皇後可不會接這樣的折子。”
姚皇後想揭穿她,結果落了一場空,還差點被皇帝重罰,這會兒怕是見都不想見她。
“錦兒,現在是沒事,可你日後議親怎麼辦。”霍思錦不在乎,但楊氏不行,“錦兒,雖說你議親的事情不用著急,可也不能任由旁人這般議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