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錦倚在門口,心頭曆經百轉千回,最終還是默默退回房中。
她不知道的是,芳姑姑和織芸一直立在不遠處,將她的舉動儘收眼底。
“芳姑姑,太子妃怎麼又退回去了?”織芸皺眉,她伺候霍思錦的時間不長,又不知小姐和殿下相知相識的過程,小姐對殿下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她也摸不準。
“太子妃剛意識到殿下的心思,大概有些詫異,需要時間緩和一下心境。”若芳姑姑輕歎道。
織芸也跟著歎氣,問道:“芳姑姑,您見多識廣,依您看,太子妃對殿下是有男女之情的嗎?”
她自然是喜歡自家小姐能和殿下兩情相悅,日後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可是這男女之情不似彆物,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
若芳姑姑收回目光,笑了笑,道:“你方才還沒看清楚嗎?”
“看清楚?什麼?”織芸不解,撓了撓頭,她就看見殿下走了,小姐從房間裡跑出來,跑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在原地停留了許久,然後就回房了。
若芳姑姑笑道:“方才太子妃追出來,目光一直看著殿下離去的身影,神情嬌羞,臉上還掛著笑。若她真對殿下無意,得知殿下心思,必然會滿目愧疚。你方才可有看到有愧疚的神色流露?”
織芸仔細地回想了一番,隨即搖頭道:“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雖伺候霍思錦的日子不算長,但也見過她愧疚的神情,絕不是方才那樣的。
“那這麼說來,太子妃也喜歡殿下了?”織芸喜出望外,如果是這樣,那可太好了。
若芳姑姑其實沒有特彆驚訝,心頭更多的是感慨。楚錚讓她去幫襯霍思錦時,並未明說,但她卻知道自家殿下肯定愛極了這姑娘,不然他不會娶她。隻是到了霍思錦身邊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楚錚從未挑破過自己的心思,而霍思錦又是個沒開竅的。
當然了,她了解了霍思錦的過往經曆之後,心下也明了,這姑娘做了太長時間的男人了,如今換回女兒身時間也不長,她從心底裡還未將女子角色完全轉變過來。所以,即便楚錚表現地已經很明顯了,但言語間沒明說,她便也意識不到他的情愫。
兩人成了親,卻沒有夫妻之實,若芳姑姑心裡是又著急又心疼,隻是霍思錦剛經曆了母親的死,心裡正難過著,她也不好催促殿下挑明心思。
不過現在好了,殿下終是勇敢地表明了心跡,兩人的關係終於有突破了。
“也對,若不是喜歡,太子妃怎會任由殿下靠近。”織芸在一旁瞧的清清楚楚,雖然兩人沒有圓房,但往來之間少不得有些肌膚的接觸,而這些接觸早就逾越了男女之防。“還有太子妃難過的時候,咱們誰都勸不住,隻有殿下在時,太子妃方才漸漸止住眼淚。”
織芸作為外人的角度看,的確是郎情妾意無疑了。
而作為當事人的霍思錦卻不知,她自知自己待在房中,目光時不時往外瞟,她很想看到楚錚的身影,想聽他再說一次。她心裡始終存著幾分猜疑,殿下真的是喜歡她嗎?
可是一連過了三日,楚錚卻始終沒有出現。
霍思錦立在門口,怔怔地看著外麵,連若芳姑姑走過來都沒發現,直到耳畔傳來若芳姑姑的聲音:“太子妃。”
霍思錦嚇了一跳,慌忙回過神來,“芳姑姑,怎麼了?”
“沒怎麼。”若芳姑姑搖了搖頭,笑道:“奴婢就是想告訴太子妃,您的禁足早就解了,您不用日日都待在房間裡。”
禁足已經解了,所以您大可以主動去找殿下。
霍思錦雙眸一亮,“是殿下說的嗎?”
若芳姑姑愣了片刻,隨即想起來,那日殿下本來是想把設局的事情告訴太子妃,結果一時情緒上頭,沒來得及說就離開了。
“是殿下吩咐的。”都三天了,兩人誰都沒有主動跨出那一步,這個時候就需要外人推一把了,若芳姑姑正色道,“原本殿下是要過來親自同您說的,隻是今日公務太過繁忙,這會兒還在書房,忙的脫不開身,連午膳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