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吧你!”鄭長青怒斥一聲,目光裡滿是鄙夷。
“我說你好歹是個知州大人的女兒,還是嫡女,怎麼就一副青樓女子的做派!青樓女子都比你好,起碼人家的目的明確,憑本事賺銀子,活的明明白白,不玩這些虛的。”
“我們公子憑什麼憐惜你?不知廉恥,淨做些下賤的勾當,說什麼還請公子憐惜,我呸!”
鄭長青的嘴皮子一向利索,三言兩語說的杜紫瑜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不知廉恥,淨做些下賤的勾當……這話落在杜紫瑜耳中,好似烙鐵燙在臉上,頓時顏麵全無,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謝公子,我……”杜紫瑜說話聲音都在發顫,“我不是……”我不是不知廉恥。她也是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怎麼會不知禮義廉恥。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得不停住。她穿著這身暴露的衣衫躺在謝公子的床榻上,擺明了就是勾引他,這還不是不知廉恥嗎?
她從小熟讀女則女戒,最忌諱勾引男人,尤其是如現在這般幾乎脫光了。說她不知廉恥,此言絲毫不差。
杜紫瑜分明看到楚錚冷漠的神情,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容,他甚至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壓根就沒看她一眼。
他大概很看不起她吧。
“謝公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杜紫瑜心中甚是酸楚,淚珠在眼眶中打旋兒。
她是一片真心,而他卻視若無睹。
鄭長青鄙夷地看著她,嗤笑一聲,“喜歡我們公子的人多了去了,你喜歡他,他就要喜歡你?真是笑話!”
“再說了,你看看你,脫光了爬上我們公子的床,都這幅做派了,還要強調什麼真心,你快拉倒吧你!”
恰好就在此時,杜大人夫婦剛走進門口,正巧聽到鄭長青的話,夫妻倆不約而同地腳下步子一頓。
“杜大人、杜夫人,請。”鄭長冬朝兩人擺手,示意他們進去。他嘴上說著敬詞,但是語氣淡淡,並無任何恭敬之意。
杜大人咬了咬牙,他如何不知道這麼做的確是丟儘了臉麵,必然會遭來鄙視,可是他沒有辦法,丟臉總比死了強。
心下一橫,杜大人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回事?”杜大人一進門就看到杜紫瑜哭哭啼啼的樣子,頓時眉頭緊皺,一臉驚恐,“瑜兒,你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杜夫人更是快步走上前去,將女兒摟進懷中,含淚說道:“瑜兒,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欺負”二字何意,在場的人都明白。杜夫人擺明了就是說謝公子占了杜紫瑜的清白身子。
“杜夫人這話好沒道理。”說這話的人是霍思錦。
霍思錦自屋外走了進來,雖然楚錚說了不讓她為此事操心,但是方才鄭長冬去請杜大人夫婦,同是住在一個院子裡,霍思錦自然也聽到了動靜兒。
明麵上太子派往祜州的官員中以她為首,霍思錦自然要過來瞧瞧的,很多楚錚不方便做的事情,但是她卻可以。
霍思錦走進房間,目光先是落在楚錚身上,楚錚的臉色並不好看,陰沉如墨,顯然已經動了怒火。
她就知道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楚錚必然會動怒,甚至一怒之下殺了杜紫瑜都大有可能。
“這裡是天行的房間,杜小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霍思錦眼波流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難不成杜小姐不小心走錯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