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杜紫瑜大吼一聲,聲音異常尖細,似要震破耳膜,與此同時,她飛快地拔下頭上的發簪朝霍思錦刺去。
匕首等武器,杜紫瑜帶不進來,但是女子頭上戴的發簪卻不受影響,而她手中的這支發簪顯然是特製過的,末端尖利,如果刺進肉裡,毫無疑問,必然見血。
霍思錦早就防著杜紫瑜會對自己不利,因而先一步側過身去,躲開了發簪。
誰料,霍思錦剛閃開,杜紫瑜的手忽然轉了個角度……
糟了!
霍思錦心頭大震,此刻她方才明白杜紫瑜的意圖,杜紫瑜想殺的人不是她,而是楚錚。
想也沒想,霍思錦立刻抬手朝杜紫瑜抓去。好在她手臂夠長,及時抓住去杜紫瑜的胳膊,霍思錦咬牙用力將杜紫瑜往後扯。
此刻,霍思錦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杜紫瑜傷了太子殿下。
她卻忘了,杜紫瑜不過是個弱女子,而楚錚則是上過戰場的八尺男兒,戰場上明槍暗箭,詭譎多變,楚錚尚能應付自如,又何況區區一個杜紫瑜。即便是霍思錦沒有及時拉住杜紫瑜,杜紫瑜也傷不了楚錚。
反倒是杜紫瑜被霍思錦拉住,掙脫不開,情急之下,手中的發簪在霍思錦手臂上狠狠一劃。
嘶!
這一劃,杜紫瑜可是卯足了勁兒的,尖利的發簪劃破了霍思錦的衣衫和她的皮膚,疼痛感瞬間自手臂處傳來。
霍思錦不自覺地手下一鬆,但是瞬間,霍思錦又回過神來,手再次緊緊地抓住杜紫瑜,未曾放開。
“鬆手!”耳畔傳來楚錚的聲音,同時,他溫熱的手攬住了她的另一隻胳膊。
霍思錦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穩穩地站在楚錚身後,從楚錚身側看過去,隻見杜紫瑜躺在地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方才楚錚將霍思錦拉到身後的同時,一腳踹向杜紫瑜,杜紫瑜整個人直接被踹飛了,然後狠狠地摔倒地板上。立刻有侍衛上前來將其製住,領杜紫瑜動彈不得。
見杜紫瑜被侍衛製住,在場的大臣們方才鬆了一口氣,微微抬頭朝皇帝看去,果不其然,隻見皇帝麵沉如墨。
眾人紛紛在心裡搖頭:在金鑾殿上行刺太子,這位杜姑娘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
即便太子真的是罪大惡極,那也該由皇帝處置,怎麼處置也是皇帝說了算,豈容旁人動手,更何況如今看來,杜紫瑜說的話沒一句可信的,分明是汙蔑太子。
費尚書驚魂未定,此刻心跳還沒恢複正常,他定了定神,正色道:“杜紫瑜,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是誰指使杜紫瑜的?
這句話問出來,可就讓在場的大臣們駭然了,紛紛不由得將目光落在費尚書身上。
刑部尚書還真敢宣之於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都知道,杜紫瑜背後肯定有人指使,即便是沒有人指使,也必然有人在背後推動整件事情。不然杜紫瑜一個弱女子不可能千裡迢迢來到京城,不可能敲響登聞鼓進殿鳴冤,更不可能行刺太子。
眾人在腦海中已經將整件事情連成了一串:先汙蔑太子,若是汙蔑不成,再行刺殺之事。
這一係列的事端,最後都指向一個目的——滅了太子。
太子一倒,受益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左不過就是其他幾位皇子,隻是眾人都盯著杜紫瑜,也不知她會不會把幕後主使供出來。
然而,杜紫瑜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嘴唇咬得緊緊的。
很顯然,她並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