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這才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暗暗垂淚,自責不已。
“夫人,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咱們得趕緊找世子商量才是,奴婢瞧著世子似乎並不知情。”喜嬤嬤溫聲勸道。
楊氏也知道哭也沒有用,她抹了抹眼淚,“那嬤嬤你趕緊去找錦兒來,嗯,避著點永嘉縣主,千萬彆讓她看出什麼來。”
喜嬤嬤點了點頭,“夫人放心,我這就去。”
霍思錦那邊正陪著駱清瀾走走停停,沒走幾步,就被喜嬤嬤追了上來,楊氏有事找她,讓她過去一趟。
駱清瀾倒也沒有多想,母親有事找兒子,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不該問的就不問,再說,駱清瀾也希望在霍思錦的家人麵前留個好印象,因而笑著讓霍思錦先去,她自己一個人轉轉。
見駱清瀾都這麼說了,霍思錦客氣地表達了歉意,便跟著喜嬤嬤又回了禪房。
“錦兒,你說該怎麼辦啊。”楊氏把事情前因後果與霍思錦說了,說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霍思錦皺起了眉頭,她開始回想和駱清瀾來往的點點滴滴,這才覺察出異樣來。駱清瀾的舉止沒有任何曖昧的地方,但是她似乎格外黏她。
把事情捋了一遍,霍思錦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
要說駱清瀾會看上自己,霍思錦覺得是不太可能的,義安大長公主一手養大的姑娘,怎麼可能是隻會看臉的,就算駱清瀾看臉,駱正卿這個駱家少主總不能也這樣。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駱家看上的是她這個太子心腹的身份。
“錦兒,我們是不是完了。”楊氏見霍思錦沉默不語,心裡慌得不行。
霍思錦拍了拍母親的手背,笑了笑,道:“母親,沒事,您彆怕,我來解決。”
楊氏看著自己的孩子,“你有辦法?駱家可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你的辦法能行嗎?”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隻是駱家的地位太過崇高,楊氏實在是擔心。
“母親放心,孩兒都知道。”霍思錦安慰楊氏,“您隻當什麼都不知道,安心在這裡誦經祈福,其他的事情交給孩子來辦。”
楊氏的眼眸裡依然充斥著憂慮,“錦兒,就算這件事情解決了,以後還是會有彆的姑娘,這麼下去不行的。”
她性子軟弱,但並不代表她的目光就短淺的隻有眼前的光景。霍思錦的身份是一個隱患,若是不徹底根除,日後肯定會有爆發的時候。
“母親彆急,孩子心裡有數。”
霍思錦本不願和楊氏詳說,但見她神色憂慮,料想她若是不說清楚,隻怕楊氏日後就難以安眠了,索性也不再隱瞞了,壓低了聲音說道:“母親,要想妹妹回來,我就必須要死。隻要謹慎安排,假死也是可以辦到的,隻是在我死之前,必須要把您和妹妹安排妥當。”
“所以,母親,孩兒希望您能離開靖北侯府,這樣日後霍長錦死了,您和霍思錦才能安穩無憂地生活。”
霍長錦再不得靖北侯看重,那也是靖北侯府名正言順的世子,有這層身份在,靖北侯也好,周氏也罷,都會有顧及。但是有朝一日,霍長錦沒了,隻剩楊氏和霍思錦一雙女眷在靖北侯府後院,那她們就太危險了。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假死之前,將楊氏和霍思錦安排妥當。
楊氏抿著唇,看著自己的孩子,“怪不得你勸我和你父親和離……”
霍思錦點了點頭,“母親,我知道你對靖北侯還有奢望,但是孩兒希望您能忍痛離開,為了霍思錦,也為了您自己。”
楊氏深吸了一口氣,讓眼淚不再繼續流,“錦兒,你才是娘的全部,娘答應你,離開靖北侯府。”
她的丈夫早就背叛她了,更準確地說,她的丈夫心裡從來都沒有她,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是她的孩子。
聞言,霍思錦唇角微微上揚,心中也開始盤算起讓楊氏和靖北侯和離的事情,靖北侯府那邊的動靜時候該加大了,就這麼一直拖著,她可拖不起。
至於駱清瀾這邊,霍思錦倒是並不怎麼擔心。她即便再得太子楚錚信任,若是沒了侯府世子這一層身份,駱家可未必看得上她。
從普蔭寺離開後,坐在馬車上,霍思錦不經意間開啟了靖北侯府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