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世子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駱清瀾繼而又道,“如果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駱清瀾在心裡琢磨著,實在不行就請祖母出麵,靖北侯總不至於在義安大長公主麵前放肆。
霍思錦微微一笑,駱家姑娘是真心為她著想,可惜了。
“縣主的好意,長錦心領了。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駱清瀾看向她。
霍思錦緩緩答道:“若我母親離開靖北侯府,那麼我可趁機和靖北侯府劃清界限,縱然我和靖北侯有血親關係,但我也不再是靖北侯府的嫡長子了。”
駱清瀾瞳孔一縮,震驚了,“你,你要脫離靖北侯府?這……這不妥吧……”
駱清瀾著實驚到了,霍思錦這意思,分明就是讓楊氏和靖北侯和離,或者是被靖北侯休棄。和離婦,或者是棄婦之子,自然也就不再享有嫡子的名號了。
“霍世子,你這個法子,分明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這麼做,對霍思錦本人來說,也是損失慘重啊。
霍思錦正色道:“實不相瞞,真正讓我顧慮的,其實並非是孝道,而是我母親。我母親留在靖北侯府一日,她便多一分危險。”
聞言,駱清瀾恍然大悟,說來也是,周氏想要除掉的肯定不止霍思錦一人,她的母親楊氏同樣是周氏的眼中釘。先前霍思錦說楊氏在普蔭寺的日子過得安寧祥和,可是總不能讓她在寺裡過完下半輩子吧,若是這樣,那和被休棄有什麼差彆。
“可能過不多久,縣主便不能再叫我世子了,他日再見,長錦就沒有資格和縣主共乘一輛馬車了。”霍思錦明明意有所指,不過語氣卻是輕描淡寫,恍若隻是不經意間的調笑話。
連共乘一輛馬車的資格都沒有,又何談其他。
霍思錦用餘光悄悄打量著駱清瀾,隻盼她能理解其中深意。她無意辜負駱清瀾,更不希望他日窗戶紙捅破了,弄得對方下不來台,隻希望駱清瀾能讀懂她今日的暗示。若是今日不懂,她日後還是要再找機會讓她懂。
駱清瀾眉頭緊皺,沉默了許久,方才慢慢抬眸看向霍思錦,“霍世子,你……”
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道寒光閃過,駱清瀾反應靈敏,連忙身子朝前傾去,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落下,一把將霍思錦也拉著往前傾斜。
雖避開了要害,但鋒利的劍刃卻從駱清瀾的手臂上劃過。
霍思錦臉色大變,連忙疾呼,“飛羽!”
而此時馬車外傳來打鬥聲,兵刃相接,甚是激烈,霍思錦心道不好,飛羽定是被纏住了。
馬車裡空間狹窄,並不好閃躲,駱清瀾索性抓起霍思錦,直接跳到了馬車外。
看著眼前的景象,霍思錦和駱清瀾均是皺了眉,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十幾個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飛羽是楚錚手下的暗衛,武功是所有暗衛中最好的,饒是這樣,他被幾個黑衣人圍住,雖應付得來,卻也掙脫不得。可見這群刺客的武功著實不低。
不巧的是,駱清瀾自己會武功,所以出門一向是不帶護衛的。
霍思錦不會武,要靠飛羽和駱清瀾兩個人打退這些刺客,難度太大了。
“世子,性命要緊,你跟緊我。”駱清瀾徒手奪了一把劍,一麵應付來犯的刺客,一麵對霍思錦說道。言下之意,這個時候可千萬彆再同她客氣了,更彆逞能,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