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沒必要再忍
“侯爺,你竟然護著這個賤婢…”周氏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靖北侯。她從來沒有想過眼前這個男人會這麼對她,將來會怎麼樣,她會不會一輩子榮華富貴加身,她並沒有十分地把握,但是她自信絕不會在靖北侯這裡摔跟頭。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狠狠地一巴掌。
周氏的目光落在靖北侯的手上,這雙手如今正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眼眸裡的充斥著恨意,殺氣,好似淬了毒一般。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環兒早就血流滿地了。
靖北侯其實並沒有想護著誰,見周氏如此神情,他立馬就想鬆開手,然而環兒的動作比他更快,連忙扯開自己的胳膊,然後撲通一聲朝周氏跪下,含淚解釋道:“夫人,您誤會侯爺了,侯爺隻是可憐奴婢,沒有要護著奴婢的意思,夫人,您真的誤會侯爺了。”
周氏當即怒目而視,指著環兒的鼻子罵道:
“你住嘴!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賤婢插嘴的份兒!”
環兒的這番解釋隻有靖北侯覺得是善意,落在周氏耳中,就猶如是烈火上澆油,隻會讓怒火燃燒地越來越旺。
事實擺在眼前,靖北侯一聲不吭,這代表默認,而環兒這個時候出言辯解,在周氏看來,這分明就是挑釁,是嘲笑。用溫軟的話語,說著最諷刺的話,這是從前周氏對付楊氏的招數。
手緊緊握著,手心都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周氏卻絲毫不覺得疼,肉疼哪能和心疼相比。風水輪流轉,十多年前,她挑釁楊氏,而如今她卻淪為了另一個楊氏。
不,絕對不可以!
周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稍微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咬牙朝靖北侯道:“侯爺,您曾經許諾過,後院的事情全由我做主,如今我做主把這個丫鬟發賣出去,您不會反對吧。”
她儘量用平緩溫和地語氣對靖北侯說話,但話裡的意思很明確,這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而是她
的要求。
隻要靖北侯同意把環兒發賣了,那麼過往的種種,她都不追究了。
雖然周氏心裡很想質問靖北侯,他憑什麼要這麼對她,但理智拉住了她,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靖北侯也不例外,雖然顯然隻有一個環兒,但卻也不知道這些年來,靖北侯有沒有睡過彆的丫鬟,她若是不依不饒,最後反而會傷了夫妻情分,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這件事過去。
不過,這樣的事情她絕不能放任下去,先把環兒解決了,日後再把靖北侯看的牢牢的,她就還是他的唯一。
周氏自以為自己大度,但是靖北侯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的寬容大度,反而是皺起了眉頭,環兒並沒有犯什麼錯,監視周氏這是他的命令,環兒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隻能選擇聽從他的吩咐,照吩咐做事,這怎麼能說是犯錯呢,既然沒犯錯,為什麼又要將人發賣出去?這並不妥當。
靖北侯看了看環兒,眼裡有些愧疚。
環兒心下一緊,周氏在靖北侯心裡的地位極重,靖北侯用這樣愧疚地眼神看她,顯然是想犧牲她了。
她做這麼多,可不是讓自己被趕出侯府的。
環兒連忙跪著求靖北侯,“侯爺,您是個好丈夫,您做什麼都是為了夫人好,奴婢都看在眼裡,是奴婢無福,不能留在這裡伺候您和夫人。”
說時,環兒眼眶一紅,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著旋兒,她朝靖北侯深深地磕了一個響頭,“奴婢拜彆侯爺。”
靖北侯心裡本就有愧,如今聽環兒這樣說,腦子裡不自覺地想起環兒的好來,他的愧疚更深了。環兒本是奉命監視周氏,事無巨細,都一一稟告,當他惱了周氏的行為時,環兒還寬慰他,一個勁兒地說周氏的好,這才讓他漸漸消氣,沒有找周氏攤牌。
周氏將靖北侯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如今她不得不承認,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心裡隻有她周綺梅一人的男人已經變心了。
周氏死死地咬著下顎,不讓自己開口說話,
她在等靖北侯的反應,若是他依然選擇站在她這邊,那麼她就不算顏麵儘失。她依然還留著一絲理智,這個時候她不能開口,她若是開口,反而會讓靖北侯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鬨,隻會更加厭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