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1 / 2)

自元紓進入西遊世界以來,遇到的不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也大多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至於自己在禁地前提前感知到的那場大雨,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或許正是因為許久不曾下雨,恰好又趕在炎夏轉為秋涼的節骨眼上,這一場雨竟然連綿不絕地落了好幾日。

說起那日,也得虧元紓機靈。嗅到空氣中潮濕的水汽後,沒有再耽擱逗留下去,連忙回避,這才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偏偏趕在她前腳踏入院子,後腳瓢潑大雨便當頭澆了下來。但凡遲了一時半刻的,少不得要被淋成落湯雞。

“在屋子裡憋了這些天,雨總算是停了。”

又是早早地便醒了,元紓推開房門,在廊下伸了個懶腰。就見雨勢已然止住,隻是還有零零碎碎的水珠正順著屋簷滴落下來,在腳下砸出了一個個小水窪。

她探出頭去,左右張望了一圈。這雨雖說是停了,可天氣依舊是陰沉,壓抑得很,瞧不見半點兒太陽的影子。

估摸著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放晴,元紓揉了揉有些發扁的肚子,簡單收拾一番,抬腳準備往兩位師兄的院子裡去。

臨出門前,她又想了想,自己換下來的道袍還濕漉漉的在屋裡掛著,為防止半道下雨,淋濕身上這件,元紓索性折返回來,還是把門口的竹傘給捎上了。

自那日夜探人參果樹園後,暴雨如注,連綿了兩日。直到前天才漸漸收住了雨勢,淅淅瀝瀝的,直到今日才終於止住。

恐怕也是許久不曾下雨,上天有意借此機會,一氣兒將積攢了多時的雨水都一股腦地傾瀉下來。

雨下得這樣大,尋常人連門都不樂意出,自己的工作自然也隻得隨道觀一同暫停了。

元紓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人閉門不出的雨天倒也能算是走動打探的好時機。何況,大雨還能幫她衝刷去不想為人所知的痕跡。

可自己先前一連串的動作已經有些膽大妄為了,敢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元紓反而不願再冒著任何風險。

索性借著天公不作美的空隙,安安分分地守在院子裡養精蓄銳。

也不知道那幾處現在都怎麼樣了。

一邊走,元紓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自己連花園都功夫去了,遑論已經被她擱置的挖牆工程與最後發現的古怪禁地呢。

這場大雨,能如她所願地衝出什麼關鍵線索嗎?

“你來得倒是早。”

還沒進門,隻是剛走到院子外麵,元紓就遠遠地看見明月師兄正站在庭院之中。他聽見動靜轉過頭來,見到是元紓,不免一笑。

“明月師兄還說我呢,自個兒不也是早早起身了嗎?”

元紓抬腳跨過門檻,迎了上去,笑著說道:“師兄是知道我的,最經不住餓。這不一睜眼,便想著趕緊來二位師兄的院子討口飯吃麼!”

“單聽你這話,還以為咱們五莊觀多苛待你似的。”明月也跟著打趣。

他手上端著個木盆,裡頭裝了幾件濕衣裳,正要往庭院中的晾衣架走過去。

“哪兒能呢。”元紓見他動作,調轉了腳下步伐,也跟了過去,連忙解釋起來。

“兩位師兄待我都是頂頂好的,隻管叫我一心吃喝,還不許我做活。來了道觀這麼些日子,師兄瞧瞧,我可不是長高長壯了?”

她這話說得倒是真心實意。

無論五莊觀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明月清風又對她有什麼隱瞞,但在物質條件上,二人隻管將元紓好吃好喝的供著,確實沒話說。

而原主這身子不過十三四歲,本就處在生長發育的年紀。脫離了饑寒交迫的原生家庭之後,這段時間以來個頭拔了一截不說,臉上身上都多了些肉。

聽了元紓的解釋,明月手上動作一頓,順著話頭轉過來看向她。

他將元紓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圈,才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這些時日也不枉我們叫你安心休養,如今果然是長開了。”

明月師兄說話時的口吻並無不妥,打量自己的眼神也不似羅老爺那般沾染了欲望與邪念。

可元紓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覺得心口突突直跳。

那目光……

仿佛明月師兄看的不是人,而是件貨品一般。

她壓下這個念頭,臉上迅速堆起了笑容,將話題扯開:“師兄這是要晾曬衣物嗎?”

語畢,元紓望了望天:“可瞧今日……不像是要出太陽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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