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叔叔。”

在最後一間臥室門口,嚴知握住了荀令的手臂,他沉下聲音,毫不客氣地說,“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你說什麼?”荀令盯著他。

徐老師知道嚴知的狗脾氣上來了,無奈地把他往旁邊拉了拉,“彆搞事。”又轉向荀令勸說道,“家長彆太激動,平時兩個孩子都很聽話的,都是實驗班的好學生。咱們有事好商量。”

“嚴知,讓開。”

嚴知執拗地擋在門前。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闖到我家裡來不是嗎?”嚴知笑了聲,他掙開了徐老師,搖了搖右手握著的手機,說道,“你們都出去吧,不然我就報警了。”

徐老師一個頭兩個大,這是什麼美國作風,警察來了才不會管這事兒呢。

薛老師知道從嚴知這裡突破不了了,隻得朗聲對著禁閉的門說道,“荀秋,你出來,老師也在,我們好好聊一聊。”

“哢啦”一聲,門鎖從裡麵被打開,臥室的暖風從門縫裡溢出來,荀秋已經換回了自己烘乾的白色毛衣,腳上還是她那雙棉拖鞋,她沒有外露的情緒,有點怔愣地看著幾個大人。

這一幕徹底激怒了荀令,他先上前一步,厲聲質問,“你的…”衣服呢?

可能他也顧忌有老師在場,沒有繼續說,隻對老師道歉,說他回去教育孩子,然後拉拽住荀秋的手,拖著她往外麵走。

荀秋踉蹌幾步,還是跟著他走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嚴知,做了一個“對不起”的口型。

嚴知的手緊了緊,皺眉看著他們離開了屋子。

在爸爸打電話給肖老師問和她一起上競賽課的同學是男是女之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和肖老師對視。

今天的事兒又讓徐老師和薛老師也來了,可荀秋已經不覺得羞愧難當。

她想明白了,自己有什麼好羞愧的。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隻因為爸爸一些難以理解的舉動?隻因為今天這些不好解釋的巧合?

“你的衣服呢?”走到汽車旁邊,荀令再忍不住戾氣,一下把荀秋推進了副駕駛。

荀秋轉過來,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直接而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看過爸爸,在孩子的眼裡,爸爸的形象永遠高大,可這一刻她的目光隻有冷漠。

他指著她,繼續問,“你要不要臉,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你什麼不好學,學人家早戀,這種家庭是你攀得起的嗎?我看你是平時是小說看多了,回去把那些書都賣了!”

荀秋沒有反應。

他又不耐煩地重複一遍,“聽見沒有?!爸爸和你說話,你聽不到?”

荀秋看著他,問道:“我媽媽呢,她在哪家醫院?”

荀令猛地一愣,沒有羞愧,沒有內疚,隻有那種被揭穿老底的憤怒,“誰和你說的?”

原來信念坍塌是這種感覺,荀秋覺得自己陷入無處可逃的泥潭,緊密的擠壓讓她胸口發悶到無法呼吸,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媽媽呢?她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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