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臨到開場才發現自己忘記帶2b鉛筆,老師不肯放她回去拿,隻高聲詢問有誰有多餘的筆,而她焦急環顧四周,一下就和後麵幾排的薛均對上視線。
教室裡的日光燈開得太亮了,她的眼神晃了晃,薛均已經舉手,把他的備用鉛筆遞給了老師。
荀秋很感激,考完試去還筆,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薛均一邊收拾文具,一邊站起來,對她禮貌地笑了笑,囑咐道,“下次要記得啊。”
荀秋對自己的馬虎有些不好意思,低聲應了,兩人就這場考試的難易程度客套了幾句,匆匆告彆。
也因為很久沒和薛均說過話了,荀秋略有些感慨地目送他離開教室。
這一幕落在嚴知眼裡實在過於刺眼,他曾經覺得自己不會介意荀秋喜歡誰,隻要他喜歡她就夠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感情付出得過多了,怎麼可能不求回報?他那麼愛她,沒道理她心裡一直給彆人留著位置。
那天晚上的晚自習間隙,嚴知發消息讓薛均去正氣廊等他。
大走廊幽風陣陣,冬日這裡少有人來,大概隻有那些不怕冷的地下情侶才能抗住這刺骨的冷。
薛均到達指定地點,找了一個離情侶們遠一些的位置靠著,等了五分鐘,低頭給嚴知發信息。
薛均:【我到了。】
有人從昏暗的樹椏影子裡邊走出來,寒風吹紅了他的耳朵,嚴知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喊他,“薛均。”
“怎麼了?”薛均氣定神閒,收起了手機,好似對嚴知接下來要說的事兒早有預備。
嚴知滯了滯,隻得開門見山,“薛均,你知道,荀秋現在是我女朋友,我不管你對她是朋友還是什麼彆的,離她遠點,行嗎?”
薛均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如果她不是你女朋友,我不會借筆給她。”
他耐心把荀秋忘記帶鉛筆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嚴知心裡好受些,他拍拍薛均的肩膀,語氣鬆快下來,“抱歉,兄弟,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知道我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女孩兒,我就是有點草木皆兵了,你能理解嗎?”
薛均點頭,又勸說了一句,“你應該多信任她。”
嚴知微微抬了抬下巴,嘟囔道,“我當然信任她,我是信不過你。”
薛均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你和荀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嚴知沒有繼續那個話題,問,“你們初中不是一個班的吧?”
“嗯。”薛均說,“隔壁班,見過幾次,但是不太熟,後來李思源想追她,我幫他遞過紙條。”
嚴知欲言又止,當初薛均會和荀秋成為同桌的緣由實在過於天方夜譚,可他怕兩個人之間的這層玻璃紙捅破了,這麼多年的友誼就此付諸東流。
他在猶豫。
薛均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低頭笑了笑,說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喜歡過荀秋麼?”
“對,你喜歡她嗎?”嚴知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