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薩城警衛營剛剛抵達沃日瑪拉城,艾米特子爵公務十分繁忙。
他不僅要與沃日瑪拉城防務長官手裡拿到防區輪換方案,還有後續一係列後勤保障問題,警衛營騎士畢竟不是城防戰士,當初飛艇的運力不夠,貝納城的特使沒有讓海蘭薩警衛營騎士攜帶馬匹,艾米特子爵覺得沃日瑪拉城這邊應該有所準備,但當警衛營抵達沃日瑪拉城後才發現,這邊因為地獄惡犬圍城,居然陷入一片混亂。
聽說沃日瑪拉城新一任執政官將會在晚上前趕到,這位沃日瑪拉新任執政官還肩負瑪咖位麵戰爭總指揮官,城防指揮官菲利克斯.科伯姆侯爵一直逗留在中心廣場傳送門前,就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見到這位戰爭總指揮。
艾米特子爵作為海蘭薩城警衛營指揮官,也需要趕去參加戰鬥部署的會議。
據說這次新任執政官大人將會從貝納省帶來一支完整的構裝劍士團。
城牆上的戰爭號角再次吹響的時候,蘇爾達克正準備接收第十九名傷兵,不過等他站在治療室門口,聽見城牆外麵地獄惡犬低沉的嘶吼以及無數利爪瘋狂撓著城牆發出隆隆聲音,他就再沒有心情救治傷兵,在一旁那名警衛營騎士幫助下,他飛快穿上那套嶄新的‘大地之盾’魔紋構裝鎧甲,一手拎著工匠之劍,一手提著盾牌,幾大步便竄上城牆。
蘇爾達克腳下亮起‘力量光環’,一個箭步衝上去,正遇見一隻通體黝黑的地獄惡犬從牆垛外麵探頭,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一名警衛營騎士手裡鐵矛。
那位騎士奮力想要將被惡犬咬在口中的鐵矛抽出來,利齒與鐵矛間迸出無數火星,那隻惡犬頭顱就像是一隻小牛頭顱一樣,猛地左右搖擺甩動,那位警衛營騎士就像是風雨中瘋狂搖擺的樹葉,身體猛的撞在城牆上又彈了回來,立刻噴出一口鮮血。
他是死死地攥著大鐵矛,無論地獄惡犬怎麼搖頭也不肯鬆手。
蘇爾達克用力踩踏著城牆台階,也許是腳下用的力量太足,石階呈現蛛網式的裂紋,而且蘇爾達克穿著鐵塔一樣構裝鎧甲,如同天神下凡一樣撲向那隻半個身體探出牆垛的地獄惡犬,手裡的工匠之劍如同棒槌一樣敲在地獄惡犬的頭上,地獄惡犬堅硬的頭顱頓時迸裂開,紫血和黏糊糊的渾濁腦漿濺滿了城牆的牆垛。
‘神佑之體’‘力量光環’‘魔紋構裝’三種效果同時加持在蘇爾達克身上,頓時讓他的實力跨越式增長。
蘇爾達克救人心切,有些用力過猛,連同咬在惡犬口中的大鐵矛也被他一劍砸彎。
那位警衛營騎士好像又重新認識了蘇爾達克,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蘇爾達克有點可惜的看著那隻被砸爛了的惡鬼頭顱,心想以後用力還真不能太猛,砸爛了恐怕就沒辦法當做祭品了。
隨後他拍了拍那位還沒緩過勁兒來的警衛營騎士肩膀,對他叮囑道:“小心點,要趁著它們沒有攀上城頭就把它們捅下去,不能離敵就果斷鬆手後撤,你身邊還有其他同伴!”
那位警衛營騎士感激地看了蘇爾達克一眼,瞳孔忽然變大,一臉驚駭地盯著蘇爾達克身後,大喊一聲:“……蘇爾達克隊長。”
還沒等蘇爾達克轉身,充滿血腥味出現在身後,蘇爾達克幾乎是同時做出轉身舉盾招架的動作,一支羽箭從蘇爾達克臉旁飛過,穩穩地釘在了身後地獄惡犬的眼窩裡,而那隻從城下竄上來的地獄惡犬一隻利爪拍在蘇爾達克的盾牌上,探出血盆大口咬向蘇爾達克。
地獄惡犬發出淒厲一聲嚎叫,左眼冒出的紫血中帶有透明凍狀液體,它的利爪並沒有將蘇爾達克的盾牌拍開,反而讓蘇爾達克一劍從向下滴著炙熱岩漿的胸口捅進心臟,蘇爾達克再次揮盾將地獄惡犬砸開,盾牌上暴起一層銀色光芒,地獄惡犬龐大的身體重重摔在城上。
就在蘇爾達克參戰這一刻,城頭數名警衛營騎士被從牆垛裡衝出來的地獄惡犬撲到在地,不過應援團各小隊長都是經驗豐富的一轉騎士,立刻帶領手下展開反擊,並救起那些被惡犬撲倒下的同伴。
跟隨在蘇爾達克身邊的警衛營騎士就要幸運得多,作為一名擁有‘力量光環’的一轉構裝騎士,蘇爾達克的力量已經對這些地獄惡犬形成了碾壓,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衝上城頭被蘇爾達克斬殺的地獄惡犬就有十幾隻。
卡爾帶人趕到,與蘇爾達克彙合在一起。
卡爾頗為羨慕的看了蘇爾達克身上‘大地之盾’魔紋構裝一眼,對於這套一轉魔紋構裝中最堅固的魔紋鎧甲,他一直十分眼熱……
這次地獄惡犬大舉攻城,海蘭薩警衛營防段的地獄惡犬們遭受到城外應援中隊的迎頭痛擊。
海蘭薩警衛營一共有十九位構裝騎士,幾乎都是要比地獄惡犬力量高出一線,這些構裝騎士就算在平原戰場上正麵交鋒,也能碾壓這些地獄惡犬,更何況是這種居高臨下守城戰,地獄惡犬一波攻城再次被打退。
戰鬥結束之後,蘇爾達克給那些輕傷騎士們處理了一下傷口,避免傷口被地獄惡犬口中唾液繼續腐蝕,也沒有休息一下,將身上的胸甲脫掉,便重新鑽進了治療室裡麵,繼續埋頭救治那些受傷的沃日瑪拉城防守衛戰士。
惡犬的屍體堆滿了城下倉庫外的空地,趕來請求蘇爾達克救治的傷兵越來越多,漸漸地在倉庫外麵排起了長隊。
這次城防守衛們損失慘重,大部分從城上走下來的守衛都有傷在身,蘇爾達克幾乎是忙到了天黑才得以喘口氣。
沒有聽見城頭吹響戰爭號角,就意味著城頭的戰鬥並不激烈。
小股戰鬥蘇爾達克甚至都沒參加,晚餐吃的是行軍口糧熬煮的麵糊粥,雖然不好吃,但是一天沒吃東西的騎士早已餓得前心貼了後背,麵糊粥端上來之後,大家幾乎都是一口喝下,然後再添一碗。
蘇爾達克靠坐在城牆腳下石壁旁邊,他那隻握著剝皮刀的手還有些微微發抖,卡爾坐在他身邊,小聲地笑他說這是自找苦吃……
城頭上箭樓已經開始換防,從貝納城趕過來的弓箭手迅速登上箭樓,原本守在箭樓上重弩手和長弓箭手們迅速離開城牆,返回營地休整。
迎麵走來一名背著森林弓的弓箭手,他捂著手臂,一臉痛苦,仿佛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