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尼男爵手下有三百戰士,雖然不一定能夠全部喊出這些戰士的名字,但是對於每一位戰士都有一定的印象,對於蘇爾達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這個年輕人擁有很不錯的剝皮術,在大隊裡也算是技術性人才。
正因如此,西德尼男爵才耐著性子,讓蘇爾達克將話全部講完。
聽完了蘇爾達克述說之後,西德尼男爵皺著眉頭,很是不悅地說:“這種事情怎麼也來找我?”
老兵山姆偷偷瞄了一眼蘇爾達克,眼神裡頗有一種‘看吧,我說什麼來著,你偏偏不願聽我的,男爵大人要是怪罪下來看你怎麼收場……’
蘇爾達克滿臉緊張地看著西德尼男爵。
或許西德尼男爵是被蘇爾達克誠摯的目光感染,或許是西德尼男爵急於脫身,那就要把這件事迅速處理掉,所以他對蘇爾達克吩咐道:“你們把‘他’交給後勤部那邊處理,我們又不是戰地醫療所。”
蘇爾達克很老實地回答:“我們去團裡的後勤部了,可是那人沒有身份銘牌,無法證明是我們團又或者友軍團的戰士,後勤部那邊不肯接收。”
西德尼男爵當然知道步兵團裡那些部門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時候,勢必是互相推諉。
他低下頭認真地想了一下,身後的副官湊到西德尼男爵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
西德尼男爵眼睛一亮,立刻對蘇爾達克說道:“這樣啊!那就問問他是哪兒的人,直接丟給營地外麵那些商人,我想那些商人們往格林運輸物資的時候,不會介意帶回一個傷兵,不過需要他的家人支付一筆酬金。”
想到那個人雖然不是個傻子,但是醒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出來,蘇爾達克便又向西德尼男爵解釋道:“西德尼男爵大人……”
這些話大概算是燃儘了西德尼男爵的最後一點耐心,他臉上表情越來越淡,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這樣啊!本來呢……軍營裡不能收容這種沒有身份的人,但是我可以當成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上得這麼重,要是這幾天挺不過去……,那就在營地外麵的樹林裡隨便找個地方埋了,要是活過來的話,隻要他能走路,就趁早讓他滾蛋!記住千萬彆給我惹麻煩!”
說完,帶著副官邁開步伐從蘇爾達克和山姆中間穿過……
“是的,男爵大人。”蘇爾達克渾身一顫,趕忙行禮。
……
何博強躺在一處充滿了汗臭味和腳臭味的帳篷裡,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蘇爾達克將他從戰場上救回來之後,絞儘腦汁想要將他送到各種有收容救治能力的地方,比如步兵團後勤部收容所,比如跟隨在步兵團後麵發戰爭財的那些商隊,可惜他們都不願收留身受重傷,動都不能動的何博強。
最終蘇爾達克還是沒將何博強丟在營地外麵的樹林裡任由他自生自滅。
他說服老兵山姆和第二小隊所有人,在征得他們的同意之後,這才將何博強抬進了營地裡帳篷裡,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雖然沒有軍醫,也得不到治療藥水稀釋液的配給,每天隻能在食堂裡打回來一些麥片粥,像填鴨一樣粗魯地一股腦兒地灌進何博強的胃裡。
雖然活得如此艱難,可是何博強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野草一樣——生命力無比的頑強。
就在這樣的逆境下,身上的傷勢居然在一點點的好轉。
何博強每天閉著眼睛就要接受虛空中飛舞的記憶碎片,睜開眼睛就要看到這個充滿奇異的世界裡,一群底層士兵們頑強的活著,他終於發現這並不是一個夢,自己應該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