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真能裝!說古人早熟果真不是騙人,要不是自己親自到藥店確認過,沒準就被他麵不改色的樣給糊弄過去了。
“你吃了什麼以後再說,少爺你先瞧一瞧這個單子吧,這是我從濟仁堂拿回來的,徽墨每次買藥回來都跟我說藥費是三百文,可我今天問過才知道,他拎回來的藥其實隻需要一百八十七文,那麼剩下的一百一十三文錢去哪了呢?”
胡苗苗把那張自己豁出去臉皮才要到手的單據交給林和西,又從衣襟裡掏出一個荷包,把剩下的幾百文
錢倒在床上,指給林和西看:“少爺,這是咱們現在所有的家當,一共八百多文,馬上要交下個月的房租了,家裡眼瞅著也要斷糧。”
林和西看過單據,抬眼看向徽墨,因病痛折磨變得黃瘦的臉上隱著怒氣,聲音也有些冷:“徽墨,你自己說這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還存有僥幸的徽墨在胡苗苗拿出那張單據的時候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可他不想就這麼認錯。
雖他是個小廝,但自從被賣到林家,日子過得比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還要好,讓他一個從沒吃過苦的人住破房子吃粗茶淡飯乾臟活累活,徽墨想不通也不願意,偏偏錢都放在胡苗苗那裡,她又把錢看的死死的,讓人找不到辦法。
終於那天少爺病了胡苗苗讓他去買藥,徽墨壯著膽子留下一百文,到飯館飽飽的吃上一頓,剛開始他還擔心胡苗苗會發現,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什麼事也沒有,不成想今天胡苗苗竟然抽風跑去醫館,真他媽的倒黴。
“少爺,我承認我是留錢了,可我不是為了我自己,咱們家的錢都在她那放著,她說怎麼花就怎麼花她說剩多少就剩多少,誰知道她藏沒藏錢?萬一她哪一天帶錢跑了怎麼辦?”
“哼!”胡苗苗冷笑一聲,“那你的錢呢?我現在把剩下的錢都交給少爺,你也把你的錢交出來讓少爺保管吧,以後所有的花銷都從少爺這裡取。”
在胡苗苗和林和西的注視下,徽墨不得不回屋取來一個錢袋,胡苗苗一把奪過來把錢倒出來數,一共二百一十六文,按照他買了六次藥每次扣一百一十三文來算,足足少了四百多文。
“你不是說你都攢著呢嗎?剩下的錢呢?”
徽墨咬著嘴唇蠕蠕半天,聲音跟蚊子似的,“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嗬!”胡苗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玩味地看著徽墨,臉上極儘諷刺。
林和西身子重重地向後靠去,眼睛閉上半晌才又睜開來,臉上滿是失望。
“徽墨,去院子跪著!”
“少爺!我、我知道錯了!徽墨以後再也不敢了!”徽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央求地看著林和西。天色將暗,腹內空空,外麵濕寒陰冷,這要是跪上一宿非得去掉半條命不可。
胡苗苗冷冷地說,“家裡一共就剩一兩銀子了,你就是有賊心,也要有錢給你糟蹋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