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苗苗坐在院中一塊大石頭上,林和西半蹲在她身後,手中一柄梳子在胡苗苗的漆黑長發上從上到下移
動。
“行,就這樣,再往左邊一點,好癢。”
“這裡嗎?”
“嗯嗯…好舒服啊。”
梳子是林和西自己刻的,不僅是梳子、還有他們用的飯碗、筷子、勺子,都是林和西一刀一刀刻出來的。
最開始時因為什麼都缺,沒有筷子就隨手從樹枝上折,沒有碗兩個人就端著陶鍋你一口我一口。後來林和西休息的時候用刀削了一雙筷子出來,再然後勺子、飯碗,甚至梳子都有了。
兩個人互相替對方梳發束發,把三分濕七分乾的外衣重新穿上,並排躺在茅屋的床上。
“少爺,你捅過蜂窩嗎?”
“馬蜂窩?我沒有,你六歲的時候捅過,被馬蜂蟄了額頭,哭了好幾天。”
胡苗苗:“…”
林和西:“為什麼要問這個?”
胡苗苗咬咬嘴唇,“河邊有個蜂窩,裡麵有蜂蜜。”
“什麼地方?”
“就是我們撈魚那處岸上一棵大樹上,好大一個蜂
窩,估計能有幾斤蜂蜜。”胡苗苗不僅想吃鹽還想吃糖,想吃的要命。
“不要去弄,會蜇人的,趕緊睡吧。”
“哦,好吧。”胡苗苗翻了個身,背對林和西,泄氣地閉上眼睛,太想吃了怎麼辦?可真要被蜜蜂叮了也不是鬨著玩的,沒準會沒命。生命和美味不可兼得,她要在夢裡抉擇一下。
平時每天醒來頭頂的陽光都刺的人睜不開眼睛,終於睡到房子裡,胡苗苗睜開眼陽光已經越過屋頂。身側不見了林和西,伸伸懶腰坐起來,穿鞋下地。
推開屋門,林和西正蹲在院中清洗著什麼,胡苗苗湊過去,昨天網回來養在水桶中的草魚。
“少爺你怎麼不多睡會?”
林和西手上動作不停,“醒了就起來了,今天的魚湯我來燒。”
“好。”窗台上放著木碗,裡麵有水,胡苗苗隨手拿起喝了一口,“嗯?”再喝,“嗯嗯?”
久違的甘甜在口腔打轉,沁入肺腑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把一碗水都喝光,放下木碗砸吧砸吧嘴,突然腦中警鈴大作,兩步竄到林和西正麵,伸手托著他的臉仔細查看,半晌,才鬆了口氣,瞪圓了眼睛埋怨道:“你不是說不能捅蜂窩嗎?乾什麼又要去?”
林和西:“我說你不能去,沒說我自己不能去啊。我是男人,捅蜂窩這種事得我來乾才行。”
“男人女人有什麼區彆嗎?蜜蜂見你時男人不咬你?要是這麼說我去才安全,都是公蜂對我會更何善一些…對了,你沒被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