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是山羊嗎?”
林和西皺眉,“我也不知道。”
胡苗苗咽了咽口水,是什麼不重要,有肉吃最重要。
“卸了吧。”
林和西拉拉不知名動物的後腿,沉甸甸的。
舉起斧頭照著大腿根部就要砍下去,嚇得胡苗苗大喊,“停停停,你個敗家子,這皮子多好啊,剝下來能當褥子鋪。”
筐裡原來有一些胡苗苗采的蘑菇,也不要了,兩人合力把死物拖起往筐裡塞,身子太長又凍得太硬,以至於身子被勉強塞進去可腦袋和四隻腳都還耷拉在筐外。
胡苗苗試了試,她一個人拖著很費力,林和西隻好丟掉大部分木柴空出一隻手同胡苗苗一起把筐抬回去。
“苗苗,肉賣嗎?”
胡苗苗一手剪刀一手菜刀,蹲在屋地上剝皮子,林和西給她打下手。
“留個十斤肉吧,夠我們過年了,剩下的拿到飯店賣掉。”
“好。”胡苗苗不管說什麼林和西都覺得好。
興衝衝把拾掇乾淨的肉抬到鎮上飯店,店老板左翻又撿最後竟然隻出二百文,氣的胡苗苗轉身就走。
連骨頭帶肉一百多斤竟然隻給二百文,白送你得了唄,還不如凍起來留著冬天吃,能省不少糧食。
“少爺,我們吃肉老爺會不會生氣?”胡苗苗心裡沒負擔可她擔心林和西內疚,三年孝期內不吃葷是這個時代的規矩,讀書人最重規矩。
“等咱們穩定下來,我重新為父親吃三年素。”不久前還四處乞討哪有條件挑肥揀瘦?北方冬天的新鮮蔬菜比肉還貴。林和西不想胡苗苗為難。
胡苗苗本打算把肉卸成塊放在外麵凍起來,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把一條羊腿給老馬送去,人情都是要還的。
老馬結實的大手在羊腿上按了按,“彆吃了,你們倆能吃多少,要是不嫌遠,就抬到縣城去賣,找個大點的飯店,縣裡頭的人講究,不像咱這小地方有了也不知道咋做。”
胡苗苗眼睛一亮,“縣城?離得遠不?怎麼走啊?
”
“不太遠,有個五十裡地,不能走著去,啥時候鎮子上有人你們給人點錢。還有啊,這玩意你倆是在啥地方撿到的?”
“就是鎮子東邊那座山腳下,我倆去砍柴的時候碰著的死了有一陣了,身子都是硬的。”
老馬煙袋鍋子敲了敲炕沿,“膽子可真不小,啥地方都敢去,那山裡據說有狼呢,以後少往那塊溜達,什麼地方不能砍柴?”
胡苗苗一驚,“狼?馬叔你不是嚇唬我呢吧?”
“我嚇唬你乾啥,傷再脖子上,沒中箭沒中毒的,那你說這玩意是咋死的?”
從老馬家回來,胡苗苗後脖頸子涼了好長時間,一想起來就覺得身上冒涼風,尤其那天林和西也在,沒出事真是萬幸。
把老馬的話給林和西說了一遍,兩個人均是唏噓不已,決定以後還是換個地方砍柴,天上掉羊肉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讓老馬幫著注意去縣城的車輛,胡苗苗和林和西依舊每天起早貪黑劈柴砍柴,直到院子裡的木柴小山一樣高足夠他們燒一個冬天的才停下來。
“劉叔,我們賣完東西就在這等您,要是回來的晚點您可千萬等等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