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叔,你一定有辦法,苗苗一定不能有事,我求你了。”
”怎麼?現在開始害怕了?早乾什麼去了?整天讓一個姑娘養你也不嫌丟人!”
林和西不生氣也不反駁,隻神情懇切地看著馮朝。
不知道是不是林和西的樣子打動了馮朝,馮朝沒有再冷嘲熱諷也沒吼他,微微歎了口氣,才說,“你求我有什麼用?我是大夫,可我不是神仙,我看也看了、藥也給她喂下去了,我的藥要是沒用,彆人也就更沒有用了,藥按時給苗丫頭吃著,至於什麼樣隻能看苗丫頭自己了。”
馮朝走了,趙蓮端著空空的藥碗站在屋地看看躺在炕上昏睡的胡苗苗又瞅瞅呆若木雞的林和西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好慢慢退出去,身子靠在門外的牆根上嗚嗚地哭,元小鎖蹲在她對麵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蓮特彆自責,“小鎖哥,你說苗苗姐真要是好不了可怎麼辦啊?都怪我,我昨晚上就不該讓她出去,去了那麼長時候才想起來找她,我要是
找讓你叫她回來也不至於這樣。咱們這個家都靠著苗苗姐撐著呢,她真要是有個好歹這個家就完了。”
元小鎖安慰她,“你彆這麼說,誰也不知道會這樣啊,苗苗姐要是醒著,也肯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樣。本來她病了,何西哥就跟失了魂似的,咱倆要是再哭哭唧唧的這家可怎麼辦啊。
要我說,咱們得把這個家挺起來,苗苗姐才病一天,說不準過幾天就好了呢…要是、要是她真有個什麼,咱們也得掙錢養家啊,總不能苗苗姐病了,咱們就活不下去了吧?”
元小鎖成功地給趙蓮吃了一顆定心丸,苗苗姐是家裡的支柱,現在苗苗姐病了,他們不但不能傷心落魄反而要堅強,至少苗苗姐還有好起來的可能,不像自己爹娘是真的活不過來了。趙蓮小小的身體裡突然充滿了無儘的力量。
屋裡的林和西卻真的是失魂落魄,馮朝的話無異於給了他重重的一擊。苗苗最好也是醒來身子
壞了,更不要說還有可能醒不過來。
怎麼可能呢?苗苗身體一直特彆好。誰還沒生過病呢?病了就好不了啦?娘在世的時候常年吃藥,不還是陪了自己那麼多年。自己也生病吃過幾個月的藥,現在還不是好好地。
苗苗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失去胡苗苗這件事林和西從來都沒想過也永遠不會想,這個想法讓他恐懼的渾身發抖。
他之所以對未來充滿信心都是因為他身邊有個胡苗苗,沒有了胡苗苗的林和西還是林和西嗎?那麼自己想要努力得到的還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些的林和西又淡定下來,他努力回想馮朝說的話,首要的任務是讓苗苗體溫降下來。冰敷似乎有點作用,可效果甚微。
記得苗苗曾經說自己在被陳才拒之門外的當天晚上就病了,高燒不止,夜裡找不到大夫也沒有藥,苗苗就弄了一點酒替自己擦拭身子,才沒使他燒壞了腦袋。
既然自己能用酒降溫,那麼苗苗也一定能。林和西也沒想著需不需要問馮朝,直接就跑到胡苗苗放東西的庫房翻找起來,很快翻到一瓶燒酒。這是胡苗苗用來燒菜的酒,怕馮朝那個狗鼻子聞到,特意藏到倉庫裡。
把酒瓶子揣在懷中,林和西又到放木柴的地方裝了滿滿一大筐劈好的木柴拎到屋裡,轉身將胡苗苗房間的門從裡麵落栓,然後將火爐裡填滿木柴,最後拉上胡苗苗睡覺時掛在炕沿上方的帷帳,把自己的雙手在水盆中洗淨擦乾,開始解胡苗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