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費並不緊張,這次家教中途夭折確實會讓她有些困擾。
但好在之前的獎學金和家教費她存了一筆,加上不久前剛在暑假獲得了兩場全國性的大提琴演奏金獎,獎金十分豐厚,讓她在申城這種高物價的城市過一學期不成問題。
她之前不是沒猶豫過,是不是這學期就不再出來輔導大提琴,畢竟專心在學校練習會比抽出時間掙錢對她來說更有好處。
可有時候,她其實很怕自己在學校待的時間太長,接觸的生活太封閉,稍有不慎就會被那樣的壓力和緊繃感摧垮。
這種情況下,出來兼職倒給了她片刻喘息的機會。
走出林家的院門後,司璿有些習慣性地,看了一眼隔壁纏繞著龍沙寶石玫瑰的白色彆墅。
上午的日光明亮清澈,每一朵粉色的玫瑰在其間都顯得嬌豔無比,像是浮在某種透明無色的物質上,落入眼中後清涼一片。
而兩側開滿了半人高的藍白繡球花的柵欄門之前,站著一個頗有些局促的人影,好容易等到司璿出來,才略有些猶豫地開口喊住她:
“司小姐,你好……”
司璿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那人和她的目光遇上,一時間顯得有些窘迫,認真措了好一番詞之後對她道:
“要是你現在時間方便的話,可否進來做做客……”
“呃,我的意思是……目前有一個不錯的工作邀請,想找您談談。”
司璿有些摸不著頭腦。
麵前這個男人很年輕,至多不過二十五六歲,相貌清秀,說話的口氣也誠懇,很難引起人的反感。
隻是,他並不是司璿那天遇到的出來遛薩摩耶的人。
也就是說,他不是彆墅的主人。
司璿知道這想法有些先入為主,可那天看到的人實在太貴氣,加上麵前這位開口第一句就想叫她進去“做做客”,讓人不想起疑也難。
於是吳念眼看著麵前這位神仙小姐姐打量他的目光從疑惑漸漸轉為警惕,甚至還稍稍往後退了一步,估計是把他當做什麼不法分子了。
他心下有些崩潰,默默把謝景濯拖出來毆打了幾百遍,一開始讓他念叨著“大提琴”上隔壁家打聽名字也就算了,現在一聽人家被辭退了高興得不得了,直接把他跟放騶騶一樣放出來堵人……
他從小到大搭訕女孩子的經驗基本為零,誰知道第一次貢獻出來,還要被當成是心生歹念的歹徒……這誰受得了?
司璿這頭已經默默地從背帶裙的口袋裡摸出手機,以備不時之需。
吳念眼看著神仙姐姐抬腿要走、上頭布置的任務完成不了就急了,摸遍了全身口袋找到自己的錢包,一麵眼巴巴地遞上自己的名片,一麵解釋:
“彆誤會彆誤會,我是知名青年畫家謝景濯謝老師的經紀人兼助理,我叫吳念,關於謝老師的資料你上網搜一下就能找到,我絕對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