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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曲 伏淵 4376 字 8個月前

“嗯,”司璿淺淺地牽起嘴角,唇畔浮起兩抹梨渦,聲音溫軟地回,“晚安。”

隻不過這句“晚安”說了沒多久,在車裡坐穩後,她還是忍不住轉過頭,隔著車窗看他。

謝景濯仍舊站在原地,簇擁著半人高的藍白繡球花,院門兩側的壁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張五官精致的麵容自上而下投著濃烈的光影,甚至能看到長睫的剪影劃過他高挺的鼻梁,有種絕豔又乾淨無比的特質。

而他的目光,明明在車窗反光膜的作用之後,是看不見她的,此刻卻給她一種——正一刻不離落在自己身上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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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璿走後,謝景濯也並沒有散步到多遠,隻是一個人默默牽著狗,沿著彆墅一圈圈地打轉。

中途剛好遇到蹭了飯就收拾完畢下班的吳念,他正樂樂嗬嗬地把車從他的車庫裡開出來,看到他之後,還興奮地摁了兩下喇叭,探出頭來問:

“謝老師,小璿走了?你出來遛狗呢?”

謝景濯衝他點了點頭,剛想帶著狗和他擦肩而過,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倒退兩步在他車門前站定。

“怎麼了?你還有話想說?”吳念開口問他。

“你……”謝景濯轉過頭,也不知道在猶豫什麼,等第一個字蹦都出去了老久,才慢吞吞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叫她……‘小璿’?”

“啊?”吳念完全沒聽明白他無厘頭的問話,愣愣地回,“她叫司璿啊,不喊她小璿還能喊什麼?”

“不,我的意思是……”謝景濯打斷得很快,隻是中途又停了好半天,才接上話頭,“你不覺得你才認識她不久,直接喊‘小璿’……顯得過於親密了嗎?”

他這麼直白地講出來之後,即便吳念是個傻子他也該懂了,略有些懷疑人生地沉默了片刻,簡直不知道這位天才畫家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最後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雖然是認識不久,可司璿這姑娘一看就是慢熱的性子,你不主動跟她自來熟一把,豈不是到最後都熟不起來?”

謝景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好半天後,道:

“我明白你這樣做的理由,也就是這樣,才不禁懷疑你的動機。”

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想和她儘快熟起來,但問題是,你為什麼想和她熟起來?你難不成對她有什麼想法?你這樣我覺得很不得體.

吳念被這句話狠狠地一噎,在心裡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語氣平靜又隱隱帶著一絲絕望地問他:“老板,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再喊她‘小璿’,對吧?我以後就老老實實喊‘司璿’?”

謝景濯聽到這樣的提議,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半晌後義正言辭地對他搖了搖頭,道:“她已經接受了你叫她‘小璿’這樣的稱呼,忽然改回去的話,反而容易讓她想太多,還是算了。”

話音落畢後,大概他自己也察覺出了今天這段對話是多麼的沒有必要,連著上一句話敷衍地對他拋了句“晚安”,頭也不回地牽著狗走了。

隻留下吳念無語至極地重新啟動車子——

我看是你容易想太多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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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以後,司璿和謝景濯便沒了聯係,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月都泡在琴房,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習參賽曲目。

在這樣高強度的練習下,她左手已經陪了她十二年的那層厚繭都幾乎有些吃不消,按壓指板的時間一久,就有刺痛的灼熱感,從指腹與繭子牽連的部分一陣陣襲上,一沾到熱水就像火燎似的要燒起來。

但好在這段時間劉鬆山批準她不用去上課,還幫著跟樂團請了假,司璿每天早出晚歸,悶頭往琴房裡鑽,遇到煩心事的幾率便大大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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