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怔忪之間,對方已經伸手撫上她的麵具, 隔著微厚的磨砂質感,輕輕勾畫著她臉上的輪廓。
雖然知道是在演戲,但他眼底的深情真實得讓人生畏,司璿被禁錮在他手下,包括害羞和茫然的其他情緒都被摒除在外,隻剩入夢一樣飄然的知覺。
Dream delivers us to dream, and there is o illusion.
(夢幻把我們交給夢幻, 而幻覺是永無止境的。)
So sleep no more.
(此後我們將再無睡眠。)
於是等他視若珍寶般地把她臉上的麵具摘下時, 司璿在恍惚間做不出半分反應, 隻是仰著頭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睜眼望著他。
演員在看清她的麵容時,眼底溺人的溫柔才稍有改變, 帶著驚異和對失而複得的不可置信, 連呼吸也加快了。
片刻後他仿佛為了平息激動似的往後靠了靠,然而下一秒又難以自製, 緊緊地伸手抱住她。
司璿感受到手臂上緊箍著的力道, 才像是從夢中被驚醒似的, 長睫隔著他的肩膀飛快地上下扇動了幾次, 身後暴露在外的皮膚壓著他身上稍硬的衣服麵料,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濃鬱又深邃的古龍水的味道。
好在不等她對謝景濯產生某種荒唐的背叛感,對方已經鬆開手臂,從剛才激烈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抱歉地笑了笑後,禮貌地牽著她的手來到一張椅子前,邀請她坐下。
司璿鬆了口氣,慌忙不迭地照做,兩個人之間總算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但對方在過程中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緩緩單膝跪地,將她的手心翻轉朝上,用聖水在上麵劃出一個十字架。
司璿感受到液體涼涼的觸感,輕闔上自己的掌心,垂眼跟隨他的每一個動作。
而班柯因此像是被她的眸光吸引,伸手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俯身貼近了她。
她的呼吸微滯。
視線交錯中,班柯的指腹輕柔的劃過她的眉心,在她的額頭上也塗上聖水,又遞給她一把小巧的寶劍。
司璿伸手接過。
對方看到後放下心來,更靠近了一些,用鼻尖輕蹭她的臉頰,和著緩緩起伏的樂聲,是綢緞般的小提琴的音色。
司璿不由緊了緊手中的寶劍,臉上一陣陣發著燙。
也不是心動,隻是特彆不好意思。
但這一過程並不太長,班柯在片刻溫存的親昵過後便離開了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喃喃了一句“remember me”,然後起身牽著她的手離開房間。
門口帶白麵具的觀眾們依舊停留在原地,隻是司璿的外套輾轉到了某人手中。
於是等她輕聲對演員說完“thank you”並被鬆開時,謝景濯就站在一旁捉奸似的透過無表情的白麵具看著他們倆,半晌後,不情不願地伸手為她披上外套。
而且要是司璿沒聽錯的話,他在靠近自己的耳畔時,竟然還小小聲“哼”了一下。
而那位演員完成戲份後就不再停留,徑直從人群中快步走出,朝樓梯間拔足飛奔。
司璿的心都跟著飛走了,一時半會兒沒工夫哄小謝同學,匆忙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帶著他一起跟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