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拍到她在台上表演時的正臉照都是高糊的,完全不是期待中的那樣。
接著隻好灰頭土臉地作鳥獸散,哭哭唧唧著回去上原本都打算逃掉的課。
至於那位學姐本人,在強撐著拉完埃爾加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就已經神誌不清,回家昏昏沉沉地喝了李阿姨泡的藥,又覺得反正都已經被傳染了,也不用再執行什麼隔離措施,上樓爬進某罪魁禍首的被窩把他吵醒之後,跟他一起補覺去了。
……
沒人知道這次過後,下一次再正式地見到神仙學姐已經是16級的畢業典禮。
在她被宣布作為學生代表上台發表講話的時候,全場都很沒見過世麵的小學生似的長長地“哇——”了一聲。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穿著烏漆麻黑的學士服都好看得冒泡,在場聽過她拉大提琴的學生不少,發表講話倒還是第一次,誰知道仙女姐姐的聲音也好,咬字清楚,尾音又軟,聽起來格外舒服。
等她長達三分鐘的講話發表完畢,在座的各位竟然還了點意猶未儘的感覺,剛才全程光顧著盯著她的臉看,幾乎沒人記得她到底說了什麼,隱約像是對母校的回憶和對學弟學妹們的鼓勵,隻能眼睜睜看她鞠完躬之後下台後,“劈裡啪啦”地開始鼓掌。
而當時混進現場的學弟學妹也總算大飽眼福,不僅圍觀了仙女姐姐學生氣十足的打扮,還在台下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男朋友,甚至連男朋友家裡的好幾口人都來了,等畢業典禮一結束,就寶貝似的圍著她出音樂廳,到外邊拍照去了。
在這當天司良哲年文文他們當然也有專程趕來,前不久過年的時候兩家人正式地見了一麵,雖然彼此沒啥共同語言,但好在老早之前就知道自家孩子對象的存在,對小年輕們都是滿意的,吃過飯後就算正式確定下了這段關係,默認更進一步的發展。
除此之外,司瑤的高考也在三周前順利結束,成績放出來的時候年文文第一時間打電話跟司璿宣布了大好消息,說妹妹上了一本線。
當天夜裡司瑤也偷偷給她發了“我打算來申城讀書”這樣的微信,兩人在長久的長著黑色荊棘和玫瑰刺的時光裡走出來,總算能一眼看見盛夏的綠色。
司璿當時看到也不免感歎,在她畢業之際,那位青春期裡叛逆的小姑娘也走出高中,要開始迎接大學了。
所以最後在賀綠汀音樂廳前麵的合照,除了司璿和謝景濯之外,還有謝景濯的爺爺奶奶和媽媽以及司家另外四口人,也算是他們兩家人之間的第一張全家福。
等拍過合照,謝榕主動接手了那台微單,瘋狂要求他們小年輕摟摟抱抱地再拍個幾張,彼時謝景濯穿了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司璿的學士服也還算體麵,又少不了畢業時要送的紅色玫瑰花,最後拍出來的效果……越看越像畢業結婚照。
於是在謝榕美滋滋的拍攝過程中,眼見著就有越來越多吃飽了沒事乾的學弟學妹們前來圍觀。
到後來甚至發展成謝榕拍他們也拍,他們不僅幫拍還幫忙加濾鏡調色。
司璿就是心理素質再怎麼強大也受不了這個,在背後扯扯謝景濯的衣擺,暗示他趕緊控製一下場麵。
於是謝榕在相機被即將被無情收繳的前一刻,轉頭說要去拍他家念念去了,懶得理他們。
司璿鬆了口氣,飛快地和謝景濯保持了一定距離,正想問年文文和另一位母上大人餓不餓,就看一個學妹捧著個小本子靠近,靦腆道:
“學姐,你走之前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我也是管弦係的,你之前的比賽視頻我都有看,特彆喜歡你……”
司璿聽到這個請求有些哭笑不得,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鋼筆,努力潦草一點地演繹她那端正清秀的小學生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