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衣男子語氣平平,“一個喪家犬的名字,確實不值得記那麼久。”
“……”默狠狠咬了下牙。
素涼薄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一圈,敏銳感覺到,這兩個之間肯定有什麼故事。
“幾千年過去,您還記得被奪走魔尊之位的我。”默犀利地反問,“是因為心中有愧嗎?”
“正派既然將我視為魔,我作惡是應該的,怎麼會問心有愧?”它收回視線,平平地說,“再說,即使我問心有愧,也不該對你這個兩道叛徒。”
說到這裡,被叫做‘殷罔’的男子看向素涼薄。眸色深沉,很難分辨其中的情感。
素涼薄皺了下眉,感受到惡煞又開始鬨脾氣。
祂很介意這位魔尊,比遇到默的時候更加介意。
默冷笑,“也是,魔尊隻對我師弟有愧。”
默轉過身,看向素涼薄,故意問道,“主人,你想知道,他對你做過些什麼嗎?”
“…………”一直沉穩平靜的魔尊,眼中閃過一絲無措。
很顯然,默的話,觸碰到它的命門。
魔尊看向素涼薄,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是發生過的事實,素涼薄想要知道,倒也無可厚非。
素涼薄看了他們一眼,從魔尊手中接過劍,輕飄飄說,“不想。”
“……”默沉沉看他,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展開。
“與你有關的事,屬於天機,與他有關就不是嗎?”素涼薄轉過身,“比起你們狗咬狗,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這兩個人,曾經在最初的回憶中,一個陪他練劍,一個向他伸出手。
最後,一個挖了他的眼睛,一個把他囚禁起來。
做法真是半斤八兩。
不過對素涼薄而言,這些都無所謂。
“還有,希望你們弄清楚。”素涼薄斜了他們一眼,“我叫素涼薄,不是你們口中的‘白’。”
即使那段回憶,很可能是自己的前世。但是,素涼薄不喜歡彆人把他和記憶中的‘白’搞混。
既然已經輪回,代表那一世早就過去。羈絆也好仇恨也好,早就被留在上一世。
無論是默,還是殷罔,都與他沒什麼瓜葛。
“如果你們想報複,我隨時奉陪。如果要贖罪,我沒義務也不可能寬恕你們。”
“這個地方去留隨意,請自便。”
素涼薄說完,徑直離開一片狼藉的現場。
他走回自己臥室,關上門的瞬間,身體突然一軟,靠著牆大口大口喘息。
即使身體現在稍微適應了一些,但是,惡煞做出超出承受能力的動作,依然讓他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
幸好,這麼多年,素涼薄已經痛習慣了。
這種程度的痛,隻需要忍耐……
素涼薄打算靠自己的意誌,強忍過去。
體內湧現的煞氣,凝成一個溫柔的懷抱,牢牢包裹住他。
祂變強了許多,擁抱竟然有近乎真實的觸感。
“不要硬撐。”惡煞護住自己脆弱的人類,感覺自己一直沉寂的內心,突然多出許多莫名的情緒。
祂缺失太多思考能力,一時間說不清那種感覺。
“好哦。”靠在祂懷中的素涼薄,勾起唇,無聲地輕笑。
就說親愛的很好拿捏吧。
明明他還沒有開始賣慘,這隻煞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