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淩菲瞠目結舌心道:“這是什麼鬼?還有這種操作?還有這老道長所說三魂怎麼的是什麼鬼?”
老道坐定之後口中念念有詞道:“陽魂返汝形,陰魂赴吾幡,北鬥天蓬敕,玄武開幽關。三魂勿散缺,七魄莫傾殘,承此真慈力,攝汝赴吾壇。急急幽冥夫人如律令。”
語畢竟是狂風大作,一時間整個長安城的天都暗了下來。
喬淩菲揚袖擋住風塵,隻見那老道起身,幾步行至喬淩菲身側,將一粒丹藥遞與她道:“七日之後若是此人未見醒轉,便將此丹藥服下。”言罷便轉身收起那蒲團拂塵竟是輕巧的裝回了道情筒中。
“敢問老前輩高姓大名。”喬淩菲大聲問道。
那老道也不回話,又自那道情筒中取出一張紙片,倒了些水上去,隻見那紙片登時化形為一隻白驢,那老道隨即倒身上了白驢,看向喬淩菲笑道:“老道張果。”隨即便騎著那驢出了大理寺門。
喬淩菲聞言念叨了一句:“張果......張果......張果老?倒騎驢的張果老?”言罷立即轉身向衙門外追去,可是出了這大理寺的門,便沒了那老道的蹤影。而大理寺外的天卻是一片晴朗,雖有陣陣清風掃過,卻也不及方才院內那風之萬一。
喬淩菲頓時感到一陣失落,隨即又折返大理寺院中,見其餘人等儘皆追了出來,便將眾人又勸回了院內看向林笑愚問道:“這老前輩自何處尋得?”
林笑愚應道:“今晨出門,正欲往西市去,便見這老道側臥於院前,便問了一句,誰料想這老道竟是一口應承了下來,還說是分文不取。”
喬淩菲思忖道:“你可聽聞過這張果?”
林笑愚搖頭道:“不曾聽聞。”
李珩問道:“這老道長便是張果?”
喬淩菲說道:“據老前輩所言,名諱張果。”
李珩點頭道:“若是如此,這傳聞當是真的,此前聽聞祖父提及,恒州的中條山中有一道長名喚張果,此人自稱,已三千歲,祖父欲召其入宮,卻是遭拒,此後便也再未有人見得那張果行蹤。”
喬淩菲看著周中那粒丹藥,沉思片刻道:“是也罷不是也罷,暫且如此吧,這落落喪事須得繼續。”
眾人隨即便又回歸原位。
林笑愚隨即繼續治喪,這發喪、護喪自是免去了,畢竟是遭了滿門抄斬,自是沒了親眷,也無友人敢來吊唁,而後置靈座、治棺槨便是從簡行之,沐浴、襲屍、飯含、明旌等事變交由方鶴臨等人處置。
因這蘇落衡一事事發至喬淩菲歸來之時已然滿了三日,故而這小斂、大斂便一並進行,而後成服之時眾人又著了北鑒司的舊製服,頭頂纏了白巾。
誰知吊喪之時卻出了岔子。
林笑愚方才言罷,這大理寺院外竟傳來一聲高喝道:“魏王府前來吊唁。”
眾人聞言向大理寺院門處看去,打頭二人正是郭櫟、郭栩二人,二人入得院門便分站兩側,而後入得院門之人赫然正是武承嗣。
武承嗣笑意盈盈的看向院內眾人緩步行至棺槨之側,眼見著眾人皆是一副怒顏,卻是絲毫不在意,反倒是有幾分得意之姿。
武承嗣向棺內斜睨一眼,見那蘇落衡似是全無生機,隨即伸出手來。
身後郭栩隨即自腰間抽出橫刀,雙手恭敬奉上。武承嗣接過橫刀,以拇指輕掃刀刃,斜睨院內眾人一眼淡然道:“這羽林衛常以白杆槍及撲頭槍為兵刃作陣,以示威嚴,而橫刀則是近身撲殺之用,雖不及陌刀那般雄武,卻也是出刀致命。”言罷便揚起橫刀,向棺前靠近一步。
若是擱在從前,喬淩菲怕是早就耐不住性子,要與之魚死網破,隻是經曆了這眾多,喬淩菲早就磨下了心性,隻是淡然道:“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望為王殿下莫要攪了幽魂。”
武承嗣聽聞這聲音有些耳熟,卻是一時也記不起在何時聽過,卻已不計較,隻是看向喬淩菲,淡然一笑,隨即將那橫刀插向棺中蘇落衡胸口道:“本王今日便是攪了又如何?”
院內眾人皆是怒目,緊握雙拳,方鶴臨尤為如此,見那武承嗣竟是一刀刺下,一時便想要衝將上前,卻被喬淩菲一臂攬在身後。
“魏王請便。”喬淩菲強壓下心中的恨意,冷聲道。
武承嗣隨即抽出蘇落衡胸前橫刀,提刀向喬淩菲行去,行至喬淩菲身前仔細打量喬淩菲一番,看向她眉間那梅花細鈿所遮掩的刺青說道:“倒是傾城之姿,嘖嘖嘖,可惜,這額間怎的刺個淫字?”
喬淩菲自然知道這武承嗣此舉意在激怒眾人,也不惱怒,隻是雙目直視武承嗣不卑不亢道:“末官早先年遭惡犬撕咬,不巧傷了臉頰,卻也留下這瘢痕,魏王見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