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身後傳來裴童卿的呼喚之聲“怎的在此處。”
喬淩菲匆忙擦去眼角的淚痕,轉身看向裴童卿道:“童卿,有事麼?”
裴童卿看向喬淩菲哭紅的雙眼道:“頭兒得知落落醒轉之事,聽老白所說,便喚我來尋。”
喬淩菲勉強笑道:“尋我作甚?”
裴童卿情緒也不很高,見喬淩菲這般模樣,雙眼亦是漸漸泛紅。這蘇家一案,無疑不是喚起這北鑒司一眾人等的舊恨。
裴童卿道:“便是思及我等命運皆是如此,恐此事觸及淩菲。”
喬淩菲吸了吸鼻子道:“又當如何?即便鐵石心腸亦知人情冷暖,俱往矣,且行且珍惜。”
裴童卿道:“世事無常,當是且行且珍惜。”
喬淩菲攬向裴童卿,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道:“多多傷勢如何,可有醒轉?”隨即便轉身向後院行去。
“正欲與淩菲說及此事。”裴童卿隨喬淩菲一同向後院行去道:“方才頭兒於多多屋內,多多醒轉,便要起身往屋外行去,頭兒便將多多攔下,可多多竟是出手相向,無奈之下,便將多多束縛於木榻之上。”
喬淩菲聞言看向裴童卿道:“可有言語?”
裴童卿答道:“口中含混不清罵些胡話。”
喬裴二人行至後院便直奔程檀睿寢屋而人去,推開寢屋門卻見那林笑愚正坐於桌案前扶額歎息,而程檀睿則是正臥於木榻之上看著屋頂發呆口中喃喃道:“陰糧,儘是陰糧。”
喬淩菲不解看向林笑愚道問道:“陰糧是什麼鬼?”
林笑愚亦是不解道:“方才至多多寢屋,見多多正欲向屋外行去,便將其攔下,多多便出手相向,方才將其束縛,口中囁嚅不止皆是諸如陰糧之類。”
喬淩菲轉身看向裴童卿問道:“童卿可知這陰糧為何物?”
裴童卿搖頭看向喬淩菲。
喬淩菲行至木榻側看向程檀睿,見程檀睿雙目無神,隻是怔怔的看著屋頂,不時喃喃道:“陰糧......。”忽的見喬淩菲立於木榻之側,登時劇烈掙紮叫嚷道:“魔女...魔女......納命來。”
喬淩菲被這一聲叫嚷驚到,後退幾步,站穩身形後看向林笑愚道:“多多莫不是,當真癡傻了?”
林笑愚搖頭道:“須待老白前來診斷一番。”
喬淩菲看向屋外,思忖片刻道:“我去喚老白來。”言罷便轉身向寢屋外行去。
行至蘇落衡寢屋外聽聞屋內並無響動,便輕叩寢屋木門,待白辰海開啟木門,喬淩菲方才問道:“落落如何?”
白辰海搖頭長歎道:“並無大礙,隻是一時悲憤,氣血攻心,暈厥了過去罷了。”
喬淩菲亦是長歎一聲道:“這世間本就如斯,苦痛便是考驗,隻得他自行走出陰暗,旁人如何勸解亦是徒勞,”言罷轉身向程檀睿寢屋行去道:“先去看看多多吧。”
白辰海隨即轉身掩了木門,便隨喬淩菲往程檀睿寢屋去了。
白辰海入得程檀睿寢屋,見程檀睿這般模樣,便急忙向木榻側行去,隨即自腰間取出針囊,從針囊中取出五枚鋒針刺向程檀睿風池、廉泉、天鼎、通裡、間使五穴,而後將程檀睿扶坐起身,以白棉包裹其餘四針,取出火折子引燃白棉,以火針刺向程檀睿身柱、鳩尾、豐隆、太衝四穴。
待施針罷,白晨將程檀睿穩住身形,看向喬淩菲道:“果不其然,這人行針手法高超,恰至癡傻,卻又不傷及性命。”
喬淩菲眉頭緊蹙,看向林笑愚及白辰海二人道:“需得今夜往鬼市走一遭。”
林笑愚及白辰海二人聞言點頭稱是。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白辰海將程檀睿頭顱及後背鋒針悉數取出,程檀睿這才安穩睡去。
四人出了程檀睿寢屋,掩了木門,見李珩正從蘇落衡寢屋內出來,便一同往大堂中行去。
“河靈及藥羅羅呢?”喬淩菲斟了茶水見屋內未見二人身影,便問道。
李珩回道:“差河靈照看落落,藥羅羅及葛薩二人往利人市中去了。”
喬淩菲低頭不語,忽的抬頭看向李珩道:“那圖紙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