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也不問她師從何處,直接攤開手指向自己的書架,術士的年紀可不是從外表看出來的。
雖然他感受到這個女孩靈魂的年輕和磅礴的靈力,但還是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是個小輩。
“很厲害,先生現在是在寫手稿?”罪歌彆過頭指了指桌上排了幾排的紙,用以避嫌。
術士的手稿意味著他創新的招式和技巧,她還是不要亂看為好。
“哈哈,隻是些不足為談的想法。”老爹揮揮手,對自己的成果並不自滿,也終於進入主題。
“罪歌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製作麵具,出了些問題。”
罪歌含糊其辭,但是把麵具摘了下來,遞給老爹看。
“這個麵具,看起來很奇特。”就像罪歌本人的靈力一樣。
老爹坐在矮幾的墊子上,趴在桌麵上就擺弄了起來,順便示意罪歌也跟著坐下。
罪歌靜靜地看著他一臉驚歎的研究,不禁有些感歎他的演技太過了。
假裝成為一個技術宅也不容易啊。
她不知道老爹是為了降低她的警惕心還是為了獲得她的信任,但是他應該沒有想到,自己的感知範圍遠超他所表現出來的情緒。
不過既然他要這樣裝模作樣,她就順著他的意思好了。反正夜鬥在這裡,她還沒弄明白夜鬥是怎麼回事。
“先生,實不相瞞我沒有去處。”罪歌一臉尷尬,裝作有些局促的樣子。
雖然她平時總是麵無表情,但拚演技的話,她也不會輸的。
“那罪歌就在這裡安心住下吧。”老爹笑了笑,不在意罪歌的不安,應該說他很樂意讓罪歌留下來,或許罪歌能幫助到他的研究。
所以老爹給她安排的房間離他的工作室很近,平時也研究製作的時候也把罪歌帶在身邊,隻讓夜鬥他們把她當做貴客。
就這樣,罪歌目前在老爹這裡逗留了很久,但夜鬥總是早出晚歸,她也還沒找到問題的關鍵,所以現在她接觸最多的人是老爹。
“罪歌,來看看我這裡的記錄。”老爹又傳音給罪歌,之前他給了罪歌和夜鬥同款的木製小球,為了方便他和罪歌的通訊。
“好的,請稍等。”
罪歌關了通訊後,覺得事情開始不對勁起來。
老爹記錄的手稿,不管是數據還是製作器物的方法,她都有跡可循。
來源正是她從小福那裡拿到的手劄,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做了老爹的徒弟。
罪歌這樣一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都還沒捋清這一團亂麻,難道又要更亂了嗎?
“你覺得怎麼樣?”
她一進房門,老爹就催促她快點來看這個數據。
罪歌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手劄上哪一頁的內容,但是老爹得出的結果並不是最優答案。
“可以去掉融合劑。”她想了想,還是告訴他最後的調製結果。
她之前也做了同類實驗,發現還是手劄上的是最優選項。
“哦?罪歌真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新思路呢。”老爹很詫異罪歌的想法,術士的煉造手段都離不開融合用的藥劑。
罪歌聽他這樣講,心跳漏了一拍。
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況同樣有了新思路。
“沒什麼,隻是些微不足道的想法罷了。”
罪歌客套的說了一句,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確的,那她現在就要想辦法帶走夜鬥了。
之前毘沙門天說的禍津神,她在手劄上沒有看到過記錄,於是她去問了小福和大黑。
他們看起來不太願意講這種事情,但還是在罪歌的請求下娓娓道來。
夜鬥,曾經是以怨恨和殺戮為生的神明。
但罪歌了解夜鬥的,他絕對不是享受這種生活。現在她看到夜鬥的“老爹”,覺得自己仿佛抓到了真相。
老爹用術士的能力控製了夜鬥,或者說,夜鬥是為老爹所誕生的。
但具體的夜鬥和手劄的事,她還需要再度論證。
出了老爹的工作室,罪歌閉上眼感應到夜鬥的方向,就直接去找他。
他靠在庭院的樹下,半眯著眼,一副很愜意的樣子,但還是沒什麼表情。
罪歌不由在想,是什麼讓夜鬥從麵無表情的高冷神明,變成了以後的五元無下限神明。
“喂,夜鬥神。”
罪歌從枝丫上跳了下來,降落到夜鬥麵前。
“喲。”
夜鬥撇了她一眼,現在她可是老爹的貴客,但他對術士並不怎麼在乎,所以打了個招呼又要閉上眼。
“夜鬥神,希望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罪歌站在他邊上問道,雖然她對他的過往有些猜測,但還是不清楚所有的事情。
但做禍津神,一定不是他所願意的。
夜鬥好像睡著了,連呼吸都極為勻稱,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罪歌想了想,他們現在並不熟悉,交淺言深的,也不怨夜鬥不想理她。
所以她決定先回去寫一個完整的計劃,再來試探夜鬥的想法。
她轉身就走,夜鬥卻在她身後偷偷睜開了眼睛。
罪歌是嗎?真是奇怪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