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氣急敗壞,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斥責她。
“那斬緣神斬斷神器與妖魔的時候,豈不是同族自相殘殺?要是你自己的神器,你又要怎樣斬斷呢?哈哈。”
另一個神明比他頭腦靈活一點,轉而拿他們都是人類來說事。
“他們是去轉世,魂體沒有被斬斷,”罪歌斂下眼瞼,不想聽他的睿智言論,“至於我的神器,他們不會刺傷我。”
“哈哈。”
“她在做夢嗎?”
“哼,初生牛犢。”
罪歌這句話一說出口,當即就有神明開始嗤笑她。
大家都是神明,有誰敢說過從來沒有被神器刺傷過呢?
說到底,斬緣神的能力也不是很重要,刺傷他們的神器隻要殺了或者驅逐就好了,妖魔的話也隻要儘力殺死它們就行了。
其實也不必多此一舉的將他們淨化轉世,明明已經是自甘墮落的玩意了,說實在的也不需給他們一次再為人的機會了吧?
“我的神器沒有刺傷過我,或者說,我不懼怕安無。”罪歌不理會他們的嘲笑,她要讓他們知道,總會有例外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
“怎麼會有神明不怕安無?”
審判廳上光柱都隨著他們激烈的情緒開始動蕩,他們不敢相信竟然有神明不同到這種地步。
“你根本就不是神明!”
已經有神明大喊出這句話,但更多的神明靜默下來。
他們想知道罪歌是如何做到的。
“我就是神明,”罪歌無視了審判廳內,被審判的神明不能浮空的規定,直接浮到發言的神明麵前,“再說一遍,我就是神明。”
從她開始被稱為罪歌神的時候,她就注定要成為一位強大而特殊的神明。
“被我斬過的死靈,再成為神器就不會刺傷神明。”
這不是罪歌在亂說,她的守護靈們不是什麼偉人聖人,就算愛她,也肯定會針鋒相對,她不是沒有見過他們相互嫉妒嘲諷的樣子,但罪歌從來沒有被刺傷過。
她經過一係列推斷,終於明白是由於他們都是被【罪歌】斬過的死靈。
“至於外界的安無,我的能力隔絕掉了。”
“還有什麼疑問嗎?”
罪歌冷著一張臉,隔著光柱和他對視著,她相信在光柱裡麵一定能清晰的看見她的神情。
“沒、沒有了。”
聽他這樣回話,罪歌滿意的點點頭,有輕巧落回地麵。
殊不知光柱裡的神明已經有人開始惴惴不安,審判廳裡被審判的神明不能浮空,這並不是和奏樂一樣約定俗成的規矩,而是被【法則】強製規定的。
但是斬緣神能完全無視【法則】,是不是說明她實際能夠斬斷【法則】,還是說她的【法則】淩駕於高天原的【法則】之上?
“咳咳,”審判長清了清嗓子,打斷其餘神明的各種猜疑,“既然如此,斬緣神就提前接受神明海的最終審判吧。”
“你們有異議嗎?”
一片悄無聲息,即使有異議,現在也不敢提了。
“那麼,此次審判結束。”
罪歌眨了眨眼,驚訝於本來兩天的審判處審判要不了多少功夫,但是她不能和其他神明一道出去,就直接被領路神明帶進了神明海。
“神明海是誕生正式神明的試煉地,能從神明海汲取多少營養,說明了這個神明的潛力和能力。”
帶領罪歌前往神明海的神明這樣說道。
神明海事關重大,必須由專門的神明來負責。
“……”
罪歌現在完全不想說話了。
越靠近神明海,罪歌就越覺得熟悉。這片金燦燦的神明海,不就是鬆陽老師給她的那束光的液態狀況嗎?
“那麼,斬緣神大人,五天後見。”
領路神明稍微頷首,就退了出去。
一個神明能吸收多少神明海的營養,是從第一次進入神明海就決定好了的。
以往其他神明都是養精蓄銳後再來的,看來這位斬緣神大人,從一開始就遭人嫉恨了。
罪歌看著這片廣闊的神明海,就連毘沙門對它的形成都不甚了解,更沒有神明測量到它有多深有多寬。
就好像它是從這個世界一誕生,就同時出現的一樣。
罪歌輕輕褪下華麗繁重的衣衫,慢慢走進了神明海。
一進海裡,腳踝就頓覺一陣刺痛。但罪歌腳步不停的,一直往裡麵走,直到踩不住水底,整個人浮在水中。
又是熟悉的窒息感,罪歌知道自己是不會死亡的,她乾脆閉上了眼,決定這五天好好睡一覺。
她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