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歌看著麵前的師徒,這是她的記憶嗎?
“罪歌,我是——”
鬆陽抬起頭正對上麵前站著的罪歌,他像是透過時間和夢境的限製,真切的看到了罪歌。
“什麼?”
罪歌聽不清他後麵的話,夢境中的光越來越強,最後隻有一片空白,她看不清鬆陽的口型。
“咚——”
“咚——”
房間裡的掛鐘響了,罪歌睜開眼,迷茫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對,她現在在天照院奈落。
那天晚上為了不讓虛拋下她離開,罪歌不得已對吉原的大家不告而彆,跟著虛來到了他在江戶的落腳點。
由此,罪歌也知道了虛的真實身份,幕府背後的殺人機構,天照院奈落的首領。
帶領這樣的組織,作為領導有些心理問題也是正常的,怪不得會出現鬆陽老師這樣與他完全不同的人格。
“朧。”罪歌一打開房門,就看到白發的青年靠在房間正對的走廊柱上,這兩天罪歌早上總是看到他。
罪歌有些在意他,不過隻得知了他的名字,所以和他還算有點交流。
“嗯。”朧點點頭,他對自己的這個師妹感覺也很複雜。
明明最開始是他要嫉妒私塾的學生將鬆陽老師帶走的,但現在他卻在思考自己的錯誤。
“怎麼了?”罪歌感受到朧起伏的思緒,抬頭看向走在她身邊的人。
“……”朧靜默的看了她一眼,越過罪歌繼續往前麵走。
既然鬆陽老師已經死了,那麼他就要為虛耗儘他的生命。
罪歌停下腳步,看著朧高大的背影,她剛剛感受到嫉妒與後悔,還有對老師的敬愛。
原來,鬆陽老師的學生,不隻他們四個。
“虛,還沒找到抹消鬆陽老師的辦法嗎?”
罪歌踏進了虛的書房,這並不是虛的大方,而是在這段時間裡,罪歌的實力莫名突飛猛進,能和他一樣在不出聲前收斂聲息。
“無所謂,反正他已經出現不了了。”
虛不動聲色,不為罪歌的話而顯出什麼態度。
罪歌彎了彎嘴角,無聲的嘲笑虛,連她這個外人都感受到他體內的不對勁,更何況他自己。
“今天不許跟著我,我要去一趟外麵。”虛瞥了她一眼,她作為阿爾塔納的後天變異者,虛不能保證殺死她會不會讓她與阿爾塔納更加融合,造成她實力的增強。
所以他隻能口頭上製約她。
“好。”罪歌感受到他不準備帶上任何人,輕輕笑著答應了虛的話。
這正是找上朧的好時機,她自然不會去跟著虛。
虛似有所覺的看了她一眼,出了書房就向已經準備好的飛船走去。今天是天道眾的老頭子們汲取他血液的時候。
阿爾塔納又被稱作龍脈,是一個星球的能量來源。
他十年前因為鬆陽的死去而複活,然而被控製宇宙各星球龍脈的天道眾發現了自身的秘密。
於是他獻出血液給天道眾來滿足他們不老不死的奢望,可是阿爾塔納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
現在那群老頭子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負荷,快要崩壞破碎,隻能仰仗他再多給一點血液來遏製身體的崩裂。
他馬上就可以控製天道眾,馬上就可以控製宇宙中所有已知的龍脈。
到時候,他就可以滿足他的夢想了。
罪歌看著虛的飛船離開,轉頭就去找朧,她從觀察到朧和鬆陽的關係後就在記錄朧的活動時間,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工作室。
“鬆陽老師。”她像對暗號一樣說出這幾個字,她知道要是朧真的是鬆陽老師的弟子,不可能不跟著她走的。
果不其然,朧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對著其他人安排了幾句,就瞥了一眼罪歌,示意她出來。
“你知道我是鬆陽的學生了?”朧看著麵前容貌未改的女生,他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意識到鬆陽老師給了她比血液還要珍稀的東西。
“嗯,猜到了。”罪歌點點頭,然後她看到朧咳嗽兩聲,接著用手捂住嘴血液卻從指縫溢出來。
“我的命是鬆陽老師救的,”朧坐在走廊的階梯上,拆開包裹著身上裂痕的繃帶,開始說起自己所知道的事,“老師活了幾百年了,而我是憑他的血液才得以幸存。”
“……”
罪歌聽著朧一直說,她意外的不覺得驚訝,就好像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些事一樣。
“所以,老師把重要的東西放在了你這裡。”
朧的最後一句話,打斷了罪歌的思路。
“我該怎麼做?”
罪歌右手壓在自己的心口,她剛剛又想起來了一點,她看到自己躺在鬆陽老師懷裡,然後他給了自己一束光。
“我不知道,但是虛已經不想繼續永恒的生命了,他要破壞其他國家的龍脈,借由他們毀滅地球。”
隻要地球還存在,作為地球阿爾塔納具現體的他就不會死亡,所以他決定毀滅地球。
這是虛給天道眾血液的時候,就和朧說過的話。
“但我可以接受阿爾塔納的力量。”
罪歌看向朧,她腦子有些混亂,明明一開始隻是為了複活鬆陽老師,現在卻上升到拯救世界了。
“我可以帶你去地球的龍脈穴眼之一看看。”朧不清楚這些,隻能提議帶她去已知的龍脈穴眼。
最大的穴眼被做成地球連通宇宙的空間站,他們自然不會去那裡。
“放心吧,他大概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虛還要和天道眾的人一個一個談判,沒有那麼快返回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