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東方不敗的房間,顧客慈身後跟著的婢女便越少,到最後就連含冬也停了下來。
垂眸遲疑地看了眼顧客慈的裙擺,貝齒輕咬唇瓣,想了想正要通稟,卻見身邊人直接抬手推門而入,最後還不忘反手將門關上。
原本低眉垂眸候在門邊的含夏變了臉色,她是素來在東方不敗身邊伺候的,哪裡見過有人在東方不敗麵前如此放肆?
“夫人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她連忙壓低聲音厲聲喝問含冬。
含冬也白了臉色:“今日教主吩咐讓拿一套新衣送給夫人,特意指了讓奴婢送裙裝過去,可這院裡哪裡有適合夫人身形的裙裝?後來……後來詩夫人命人送來一套說是做大了的新衣,奴婢怕耽誤了時辰,這才……”
含夏冷著臉沒有搭話,視線落在麵前的房門上。
若是今日教主夫人活著走出這扇門,含冬這個名字怕是便要換一個婢女頂上了。
……
東方不敗正坐在鏡子前,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一聽便知是誰,在這黑木崖上能踩出這種半點輕功不通步伐的隻有一個,能受他毫不留情兩招氣勁還能活蹦亂跳絲毫未損的也隻有那人。
“夫君需要如何服侍?”顧客慈的聲音裡帶著笑。
東方不敗雖說早有預料這人不會有損傷,但當真聽不出這人呼吸有半分凝滯之後還是頗為不爽地冷哼一聲:“為本座束發。”
鵝黃色的衣袖拂過肩頭,東方不敗側頭見顧客慈伸出手臂拿過玉梳,皺眉:“你穿……”
抬眼看到銅鏡中映出的模糊影子,東方不敗的瞳孔顫動了一瞬,猛地轉身將身後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發絲的顧客慈推開。
與一身鵝黃裙裝坦胸露腹的顧客慈正麵相對造成的強烈衝擊讓哪怕是當初沉迷紅妝的東方不敗都有些神情恍惚。
“你這是穿的什麼衣服?!”
顧客慈手裡握著玉梳,一臉無辜地攤手原地轉了一圈,給下意識抬手捂眼的東方不敗展示著身上的衣裙:“這不是夫君特意挑選吩咐我換上的?”
特意兩個字還被某人著重咬字強調,臉上滿是“原來夫君好這一口”的揶揄表情。
東方不敗抬手按著鼻梁止住不停跳動的眉頭,平複了半天才長出一口氣,隱忍道:“……換掉!”
顧客慈更委屈了,歎氣:“這身衣服可都是後院的妹妹送過來的,夫君讓我去哪裡換合身的衣裳?再說了,這可是夫君特意挑選的,顏色如此特彆俏皮,可是穿在我身上夫君不喜歡?”
你穿成什麼樣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東方不敗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著顧客慈閉著眼坐下冷聲道:“既然夫人喜歡,那便繼續穿著罷。”
說完一副閉目養神不為所動的模樣。
顧客慈斂了唇邊的笑意,走過去再次觸碰到東方不敗的發絲,玉梳在順滑的發絲間輕柔的穿插而過。
手指將東方不敗的一縷發絲卷在指間,顧客慈的指腹輕輕撚動著鴉青色的發絲。
如果這般用力拔下……
手上的力氣隨著念頭的興起逐漸加重,下一瞬,一根金針擦著顧客慈的脖頸篤的一聲射進了身後的紅木屏風裡。
顧客慈白皙的脖頸間留下一道細卻深的血痕,隻短短一眨眼便愈合消失得沒有一絲痕跡。
凜冽的殺氣與帶著警告意味的森冷非但沒有讓顧客慈清醒,反而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有些困倦的模樣。
顧客慈輕嘶了一聲,手指順著發絲滑到東方不敗的肩胛骨處輕輕一劃,在隨之而來鋪天蓋地的殺氣籠罩下笑得越發心滿意足。
“夫君怎地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家暴可不是個好習慣,昨日夫君的手印都還沒能消下去呢~”
顧客慈抓著東方不敗的手覆在自己胸前,輕輕柔柔地調笑。
“顧——客——慈!”
這人的動作太快,東方不敗竟然沒能第一時間躲開,被手下肌膚的溫度觸感燙到一般猛地甩開顧客慈的手,向來不喜被人碰觸的東方不敗忽略一瞬間心頭的悸動,冷了眉眼盛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