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真的想要毀掉這裡嗎？”奧爾將肩膀上幾乎被氣得發抖的雪貂抱在懷裡，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了說起往事時的情緒，聲調緩和平淡。
顧客慈反問道：“不可以嗎？”
“可以。”奧爾的回答很冷靜，帶著研究人員特有的理性，“這些早已經不是當初我們開啟的項目程序，早已經發展到無法關停的地步，你們想要毀掉不難理解，但……我和我的團隊們曾經傾注了所有在這裡，這裡的潛力更是並沒有我們曾經看到的那麼簡單，甚至還要比現如今演化而成的更加豐富、強大。”
“或許這樣的話過於冷血理性，但死去的人並不能複活，這裡卻很有可能成為將來更多人、更多世界的救贖。”
“那些任務者原本就是已經死去的人，是我的存在才會有重生的機會。”主神係統冷冷道。
“是不是雙贏，那就要看今天這場交易談的怎麼樣了。”顧客慈絲毫不為奧爾的話所動，而是看向主神係統，“我相信，這個決定並不難，對不對？”
雪貂尾巴尖上的毛開始變得焦黑，眼神閃爍，但他卻不敢離開這裡去主神空間阻止那些任務者們的轟炸。
他知道，隻要他離開這裡，選擇了主神空間，那麼將徹底的，再一次失去奧爾。
曾經他自以為將顧客慈的弱點攥在了手裡，現在顧客慈反過來以一種同樣陽謀的姿態，將選擇題擺在了他的麵前。
和當初他設計顧客慈的一樣，二選一，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
“時間可是不多了。”顧客慈提醒道，他身後的東方不敗走上前來，抬起的手指中間夾著一方芯片。
奧爾看到那個芯片的瞬間臉色大變，主神係統也很快就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奧爾當初承載程序的芯片。
“看來不用我介紹了。”顧客慈滿意的點頭，“對了，順帶說一句，我夫人並不是任務者，所以主神空間所有的程序禁錮都對他無效，哪怕你將我所有的生命值清空送我一張死亡卡，隻需要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就能捏碎這個芯片。”
“我這個人呢向來也沒什麼大誌向，能達成圓滿結局固然不錯，如果不行，同歸於儘也挺浪漫。”
顧客慈指了指奧爾，又往旁邊走了兩步抱住東方不敗，歪頭輕笑：“你看，正好，咱們各有各的歸宿，都不算寂寞。”
“……腦子有病的瘋子。”主神係統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
“承蒙誇獎～”顧客慈的腦袋抵在東方不敗的肩膀上，“所以，要談交易嗎？”
***
【SSSS級任務副本已完成，特殊副本執行永久關閉命令。】
【檢測到權限轉移程序】
【授權轉移已確認】
【新的搭載程序已啟動】
【主神空間正受到嚴重攻擊，請立即處理——】
雪貂被接二連三的變調係統音從黑暗裡提起來硬是灌了一臉懵，呆愣愣地坐在烏漆嘛黑的空間裡不知所措。
……屁|股下麵還在一下一下的被炮火轟炸，整個空間急速升溫起來，像是主機運轉過速的機房，又像是下麵架著煤炭的烤爐。
空氣中好像彌漫著從遙遠的地方飄來的硝煙味，它呆愣愣地朝著空間的儘頭看去，那裡有一點光亮，是星星，也是方向。
雪貂突然翻身而起朝著那點光亮拚命的跑過去，雪白的身體在黑暗中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用儘全身的力氣撲到了那個站在儘頭的男人寬闊的脊背之上，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樣動作熟練地攀爬上男人的肩頭。
“慢點，都是做了主神的貂了，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顧客慈被巨大的衝力撞了個趔趄，扶著東方不敗站穩，無奈的偏頭，話還沒說完就被雪貂抱著脖子就是一同亂蹭，然後緊接著就看見雪貂飛身跳進了東方不敗的懷裡，沒敢蹭蹭，卻是動作依戀的靠在東方不敗的胸前。
顧客慈伸手揪著雪貂的小耳朵：“撒嬌也沒用，你才多大年紀？年輕貂要拚搏，積極向上，努力工作，我們還指望著你養活呢。”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你怎麼嘮嘮叨叨的，煩死了。”雪貂不耐煩地睜開一隻眼睛，“老年人碎碎念可不討人喜歡啊，尤其是老婆還這麼漂亮的情況下。”
顧客慈：“。”
想打孩子的手，微微發癢。
眾所周知，這個家庭是溫情不起來的，安靜三秒之後顧客慈與雪貂之間又會因為其他的事一言不合開始掐架。
東方不敗頭疼的按住眉心，被吵吵地想給這一人一貂各一針，紮進啞穴的那種。
一個橫踢腿踹了顧客慈一腳，出乎意料第一次踢到人的雪貂愣了愣，然後揣著爪爪站在原地，冷不丁開口道：“我送你們回去？”
顧客慈思考了一下，點頭道：“是要回去，我軟飯才吃了一半，早點回去應該還能趁熱再吃個幾十年。”
那邊的金主大人無語地斜睨了顧客慈一眼。
“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行嗎？”雪貂仰著腦袋問顧客慈。
顧客慈掐著雪貂的咯吱窩將它抱起來：“你先說什麼要求。”
“你先答應！”
“。”
小貂崽子，恃寵而驕。
顧客慈用腦袋頭槌了一下雪貂的毛腦袋，沒好氣道：“行了，答應你！”
***
主神空間之後的善後都與顧鹹魚與東方不敗無關，被送回任務副本的兩個人看著麵前京城繁華的街道，一時間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與東方不敗手指交握，顧客慈正要親吻身側的愛人，就聽耳邊突然響起久違的係統提示音——
【任務者顧客慈，請問您是否確定接受監管者001號之職？】
緊接著下一秒，係統音就像是生怕被拒絕一樣接連彈出好幾條。
【任務者已確認。】
【監管者001號您好，此處任務副本為SSS級綜合副本，劇本傳送完畢，主神係統反饋通道已為您開啟。】
【若遇任務者破壞規則，或任務副本存在任何特殊情況，您擁有先處理後提交的係統權限，祝您工作愉快。】
顧客慈：“……”
什麼玩意兒？你敢不敢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