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儘胡說八道!”
“這樁姻緣一成,意義重大啊。”
“哎喲,比我自己成親還高興啊。”
抬著嫁妝箱的小廝一個接著一個,長龍望之不儘。直至黃昏時刻,這空前盛大的送親隊伍才慢慢露出隊尾。
東宮。
太子掀開了新娘的蓋頭。
他仔細端詳了一陣,確定是昨日見到的獨孤昭月,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太子看著她,一下笑出了聲,道:“昨日見到殘缺屍身都淡定自若,現在居然會臉紅?”
“我。。。。我。。。。”
她渾身都在發抖,大紅喜帕在手中攪來攪去,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太子看著她,隻覺得她跟昨日相見之時完全判若兩人,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端起了酒杯,遞給了她,道:“喝交杯酒吧。”
她顫抖著接過酒杯,卻遲遲不敢喝。
太子冷笑了一聲,仰頭將酒一飲而儘,道:“無論你在耍什麼花招,都彆白費心機了。我都查清楚了,蕭山潼就是你買通殺了我的人。如今竟然又答應嫁給我,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她抖如篩糠,極度驚恐之下,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啊,你凶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嗚嗚,我。。。。我想回家。”
太子看著麵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愣了一下,轉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來人,帶上來。”
侍衛押著五花大綁的蕭山潼,走了進來。
太子略微得意地看了蕭山潼一眼,道:“你真以為東宮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嗎?我用你母親的屍身將你引來,又故意放走你,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我都查清楚了,這女人就是指使你殺人的主謀,你父母慘死,都是被她所害。”
“不是我嗚嗚嗚。....。。我要回家!”
蕭山潼看著麵前嚇得大哭的少女,又看看太子,道:“你覺得現在你們誰像壞人?”
太子看著麵前的少女,有些不耐煩道:“獨孤昭月,計謀失敗就開始耍賴是嗎?罷了,你不認也罷,你既嫁我為妻,你獨孤家用之不竭的財寶,我總有辦法弄到手。”
“我們家是姐姐掌家,我又不是....不是姐姐!除了嫁妝,我帶不走任何東西。”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呆了。
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後,太子盯著她,表情陰沉的可怕,他一字一句問道:“你不是獨孤昭月?不是昨日出現在東宮的獨孤昭月?!”
她被太子陰沉的臉色嚇得說不出話,縮在角落,嚶嚶哭泣。
“很好,很好!我特意當麵跟她確認婚約,就是怕這女人耍花招。我都如此謹慎,居然還是中了這女人的計!”
太子盛怒之下,氣得身子都在發抖。
“獨孤昭月!”
啪----
門被推開,獨孤昭月走了進來。
太子看看身旁的少女,又看看獨孤昭月,怒道:“你居然還敢出現,我求娶的是你!你居然找一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冒牌貨糊弄我,真當我軒朝不敢對你們獨孤家怎麼樣嗎?!”
她看著氣急敗壞的太子,得意一笑,道:“她可不是冒牌貨,求親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求娶獨孤家嫡女。青蘿與我同父同母,都是嫡母所出,為何嫁你不得?若你要娶我,可得寫上嫡長女三字啊。”
要對獨孤家發難,確實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說法,但獨孤昭月做的滴水不漏,太子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太子怒極反笑,喊道:“你居然有個妹妹,藏得可真深,來人啊!”
門外鴉雀無聲,等了一會,隻有江寒硯走了進來。
太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跑出門外。
侍衛婢女整齊地站在原地,像雕像一般,對太子的喊聲毫無反應。
太子心知道情況不對,沒有任何遲疑,奪路而逃。
江寒硯伸手一擲,他手中長劍便直直飛了出去!
劍刃插入紅牆,擋在了太子麵前,露在外麵的一頭不住晃動。
江寒硯雙手一抖,袖中藏著的雙鉤落入雙掌,他不懷好意地盯著太子,道:“洞房花燭夜,太子這是要上哪去?”
太子看著手持刀劍,麵無表情圍上來的侍衛和婢女,終於慌了神:“獨孤昭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們這是造反!“
此時此刻,在場也隻有蕭山潼能救得了自己,太子看著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喊道:“蕭山潼!幫我殺了他們,你幫她之事我既往不咎,不僅如此,封官加爵。。。。。”
那先前押著蕭山潼的侍衛將蕭山潼丟在了太子麵前。
蕭山潼看著太子,無奈道:“你的人為了抓我,給我下了軟骨散,我動彈不得,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獨孤昭月冷笑了一聲,陰惻惻地看著太子,道:“真是聒噪,乖乖去死不好嗎?”
即便身處絕境,太子也不打算束手就擒,他抽出腰間佩劍,憤怒地指著獨孤昭月。
“卑鄙的女人,死也要拉上你!”
劍刃刺入皮肉的悶響傳來!
無法動彈的蕭山潼望著眼前這一變故,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