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昭月強撐著站起了身,抽出了腰間長鞭,喝道:“你們站住,把蕭山潼放下!”
在她手上,平常如凶猛毒蛇一般,神出鬼沒的長鞭,此時無論她怎樣發力,都軟塌塌的垂在地上,無力的晃動著。
獨孤昭月一發力,便眼前發黑,在回過神來之時,隻見兩流雲宗弟子一左一右攙扶著自己,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獨孤昭月環顧四周,心一沉,急切地問道:“軒朝質子和白發仙的屍體呢?東桃嶺的人也帶走了?”
那兩流雲宗弟子同情又愧疚地看著獨孤昭月,點了點頭。
風雲榜第二的阿塵真實身份居然是木鋒寒,蕭山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抓走,軒朝質子和白發仙的屍身若是公之於眾,落冥淵難逃其咎!
身在軒朝為妃的獨孤青蘿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薑向鬆會自殺,明顯是軒朝在送質子之前便籌備好的,如今目的達成,他們下一步會怎樣行動,極大可能會因此對剛複國,根基不穩的落冥淵開戰!
獨孤昭月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也是自己疏漏了,造成這樣糟糕的局麵。
怒急攻心的獨孤昭月嗓子一腥,噴出一口血來。
“麻煩兩位儘快把我送回落冥淵,若是有什麼不利的消息傳入流雲宗,也讓師父不用擔心,我都會處理好的。”
。。。。。
當蕭山潼再睜開眼睛之時,麵前的場景早已不是熟悉的落冥淵了,而是陰暗潮濕,散發著腐敗臭味的地牢。
借著天花板上一點透進來的陽光,蕭山潼勉強看清了這裡的情況。
隻見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用繃帶包紮好了。
但他卻被五花大綁,四肢被牢牢固定在一張沉重的鐵椅上,絲毫動彈不得,隻有腦袋還可以勉強轉動。
荷風劍也被隨便的扔在一邊的角落。
嗯?前麵好像還坐著一個人。
蕭山潼定睛一看,隻見坐在不遠處的,既不是那討人嫌的花孔雀司馬坤,也不是這一切始作俑者木鋒寒,而是一個仙風道骨,一舉一動優雅從容,雙鬢微霜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見蕭山潼醒了,主動開口道:“你終於醒了,知道這是哪裡嗎?”
蕭山潼冷哼了一聲,道:“還能是哪,東桃嶺唄。”
那中年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不認得我了?”
蕭山潼隻覺得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他斬釘截鐵道:“雖然你的聲音有點耳熟,但是我確定,真的沒見過你。”
那中年男人忽然大笑了起來,拿起了一旁的藍麵無眼鬼麵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現在認識了嗎?”
嘩嘩嘩————
身上的鐵鏈被蕭山潼震得嘩嘩直響,他暴怒地瞪著麵前的中年男子,隻恨不得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地牢一時間回蕩著蕭山潼憤怒的怒喝聲。
“你就是藍麵無眼鬼,你這個畜生!夜襲禪堂,殺死那麼無辜的孩子和僧人,跟阿塵那個奸細裡應外合,伏擊昭月,害死那麼多護衛!你這個。。。。。。。”
中年男人耳朵被震地發疼,道:“你嗓門可真大啊,不就死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用得著這麼激動嗎?”
“你這個喪儘天良的混蛋,你。。。。。。。。”
司馬坤聽見怒罵聲,不知何時站在了蕭山潼身邊。
司馬坤瞪著蕭山潼,抬起手照麵便重重打了他一拳!
蕭山潼無處閃躲,被打得眼冒金星,耳邊司馬坤的怒罵聲不絕於耳。
“在東桃嶺嶺主麵前,不得放肆,小心拔了你的舌頭!”
藍麵無眼鬼居然就是東桃嶺嶺主!?
蕭山潼看著麵前的中年男子,不禁愣了一下,轉而嗬嗬冷笑道:“原來你就是東桃嶺嶺主,隻是不知你這樣大費周章來抓我,有何好處?”
東桃嶺嶺主看著他,目中閃動著貪婪的光,道:“你是不是忘了,名動天下的七俠想要你的命,你的人頭值錢的很。”
蕭山潼無奈道:“我從藍瀟音和風塵歎手中撿回一條命,他們知道我中了冰靈仙之毒,便讓我自生自滅。這事,阿塵。。。。。。。哦不,木鋒寒應該知道啊,你們都是一夥的,他難道沒有告訴你?”
東桃嶺嶺主笑了。
“真是個傻小子,所謂七俠,顧名思義便是七個俠客。風塵歎和藍瀟音願意放過你,並不代表另外五個都願意放過你。你有獨孤昭月的庇護,對你下手真是難如登天,不過還好有他的幫助,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得手了。”
蕭山潼隻感覺這四周的一切都令人惡心無比,他肚中翻湧,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蕭山潼強忍著惡心,問道:“他?木鋒寒嗎?”
司馬坤不禁罵道:“區區一個木鋒寒,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是個蠢貨。”
東桃嶺嶺主站起身來,得意一笑,道:“反正你現在也是插翅難飛,那我便發發善心,將這一切都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