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軒朝哨兵據點的景象,令蕭山潼和柳卯兔背後一涼。
隻見高台之上官兵的屍身三三兩兩搭聳在護欄上,台下也是屍橫遍野,滿目瘡痍,腥臭撲鼻。
屍身身上的致命傷口,明顯是狼牙棒和軟劍所為。
蕭山潼隻感覺一股寒意瞬起,頃刻間蔓延至整個身子。
原來紅裙女人和魁梧男子演完假死戲之後,早就發現了軒朝的人跟在後麵,之所以晚來了那麼久,是在對附近的軒朝官兵下手,斷了軒朝的所有支援!
柳卯兔看著眼前的景象,愣了一陣,然後背著蕭山潼繼續朝前跑去。
可就是這一停頓,給了木鋒寒有機可乘的機會。
木鋒寒看著一地的屍身,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兩個沒用的東西,還是乾了點人事。”
柳卯兔原本輕功便遠遠不如木鋒寒,又背著一個人,再加上這一瞬間的愣神,很快就被他追上了。
木鋒寒提氣,足尖發力,一下竄到了柳卯兔的前麵!
他似乎沒有把柳卯兔放在眼裡,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中的劍,道:“我隻要蕭山潼,隻要你乖乖放下他,我不會為難你。”
柳卯兔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道:“木鋒寒,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殺死王申猴和眾多軒朝官兵的消息若是被我帶回去,後果不堪設想。為了隱瞞今夜的事,勢必會將我斬草除根,我有沒有說錯?”
木鋒寒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道:“所以說,我最煩聰明的女人啊,女人還是傻乎乎的好。”
看著蓄勢待發的木鋒寒,柳卯兔心裡也沒底。她沉聲道:“蕭山潼,你彆裝了,你應該沒有方才那麼難受了吧?下來,我們一起對付木鋒寒。”
蕭山潼愣了一下,還沒等他說什麼,柳卯兔便繼續說道:“以你現在的狀態,單打獨鬥想贏過木鋒寒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我們兩人聯手,還有取勝的可能。不過,你也彆想著讓我和木鋒寒鬥得兩敗俱傷,你坐收漁人之利。若是情況不對,我立馬會將你丟給木鋒寒!”
蕭山潼沉吟了一陣,心裡暗暗盤算著。
若是與她聯手打敗木鋒寒,也是要被她抓回軒朝,但現在似乎除了跟她聯手,也沒有其他選擇。
等到合力消除了木鋒寒這個巨大的威脅,若再跟柳卯兔動手,勝算一定會比對上木鋒寒大得多。
蕭山潼主意打定,便從她背上下來了。
他“傖”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荷風劍。
荷風劍鋒利的劍刃在月光之下,閃動著寒光。
隻見麵前人影一花,蕭山潼高大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劍刃緊緊貼著木鋒寒的胸口劃過,猩紅的鮮血順著劍縫流出!
這一劍,是對準了方才被王申猴所傷之處,木鋒寒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木鋒寒反應迅速,劍光一閃,朝蕭山潼胸口刺去!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劃破長空,下一秒,木鋒寒那隻握劍的手腕便動彈不得。
定睛一看,鞭子纏住了他的手腕,柳卯兔在那頭緊緊拉著,限製住了他出劍的動作。
“蕭山潼,快啊!”
蕭山潼抓住機會,手腕發力,荷風劍旋轉而來,攪動身旁空氣,發出一陣刺耳的“唰唰”聲。
一點寒芒先至咽喉,隨後劍鳴如狂潮,鋪天蓋地朝木鋒寒湧來。
木鋒寒冷哼了一聲,當即手腕翻動,橫拿長劍。
荷風劍劍尖刺在劍刃之上,那猛烈的觸感,震得兩人均是虎口發麻。
木鋒寒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道:“舊傷未愈,居然還有這本事,值得稱讚啊。”
柳卯兔嗬嗬冷笑,道:“若不是你使此等卑劣手段,弄的他渾身是傷,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木鋒寒聽到這話,怒氣上腦,氣得脖頸處青筋暴起。
隻見他單腳使力,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翻身一仰,拉開了與蕭山潼的距離,穩穩當當站在了地上。
木鋒寒拿出血蠶鼓,毫不猶豫地開始敲動。
咚咚咚———
蕭山潼追了上去,正欲出劍,但腹中的血蠶忽然暴動,攪得肚中一陣翻江倒海!
那股猛烈的劇痛傳來,蕭山潼原本飽含這些天痛苦的的憤然一劍,頃刻間變得有氣無力。
木鋒寒輕描淡寫地挑開了他迎麵刺來的這軟塌塌的一劍,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他一邊敲動著血蠶鼓,一邊用漸尖抵在了他的喉間。
柳卯兔見勢不妙,當機立斷放棄了蕭山潼,扭頭就跑。
木鋒寒看著她逃竄的背影,二話不說,唰唰兩劍刺穿了蕭山潼的大腿!
他飛身躍起,一起一伏之間,便出現在了柳卯兔的身後。
木鋒寒剛舉起長劍,柳卯兔便跟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迅速回身。
兩人各持武器,打得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