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軒朝官兵看著滿目利箭,嚇得連忙大喊道:“等等!我俸太子之命,有要事前來相商!”
獨孤昭月看了身旁將士一眼,那將士立馬心領神會,朗聲道:“收-----------”
他話音剛落,對準那軒朝官兵的箭尖便收了回去。
那軒朝官兵長長鬆了一口氣,恭敬道:“太子提議休戰七日,各自休整軍隊。”
獨孤昭月冷笑了一聲,道:“如今落冥淵一連勝下幾場戰役,占儘先機,何不乘勝追擊,要給你們休整的機會?”
那軒朝官兵繼續道:“太子答應,若是女王願意休戰七日,軒朝將會把儀妃娘娘送回落冥淵。”
眾將士鴉雀無聲,無數道目光一齊朝獨孤昭月投去。
卻見獨孤昭月瞪大雙眼,呆楞在了原地。
直到蕭山潼輕喊了一聲:“昭月?”
獨孤昭月這才回過神來,毫不遲疑道:“我不接受。”
那軒朝官兵原本胸有成竹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他也愣了好一會兒,嘴巴張張合合,不知該說些什麼。
獨孤昭月沉聲道:“儀妃的孩子,也要送回落冥淵。”
“啊?這..............這...............可是十皇子畢竟是軒朝皇子,送回落冥淵................”
獨孤昭月繼續道:“若是你們不答應我這個條件,那便作罷。”
一聽她要拒絕,那軒朝官兵有些慌了神,連忙道:“請女王稍安勿躁,待我先回去稟告太子,答應與否,由太子定奪。”
獨孤昭月揮了揮手,道:“去吧。”
蕭山潼望著駕馬遠去的軒朝官兵,又看看雙手止不住顫抖的獨孤昭月,歎了口氣。
“若你妹妹能回來,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你們才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獨孤昭月站在城牆邊,遠遠望著軒朝的方向,恍惚之間,仿佛那個將雕花木鐲一分為二的傻丫頭正騎著馬,微笑著朝落冥淵城門走來。
獨孤昭月手握那一半雕花木鐲,期待又緊張地望著遠方。
過了好一陣,那軒朝官兵又騎著馬,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還沒等獨孤昭月開口,那軒朝官兵便道:“太子答應,明日就讓儀妃娘娘和十皇子回落冥淵。”
獨孤昭月內心雀躍,表麵卻不動聲色,道:“好。”
蕭山潼感覺這事沒這麼簡單,便道:“你妹妹生的,畢竟是軒朝皇子,為何會這麼容易就送回了落冥淵?他們一定在密謀什麼!”
獨孤昭月也讚同道:“沒錯,我已經傳令讓各地界的將士加強警戒,防止聲東擊西之事再發生。不過,也有極大可能是軒朝軍隊連續吃了敗仗,損失軍力不說,士氣也變得低落,也是急切的需要休戰調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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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獨孤青蘿能回來的消息之後,獨孤昭月立馬命侍女收拾出了她的房間,準備了她愛吃的點心,喜歡的衣裙,華麗的首飾。
而這次,軒朝沒有食言,他們按照約定,送來了獨孤青蘿。
一頂轎子停在落冥淵城門前,就像當年停在府邸門口,接走獨孤青蘿的喜轎一樣。
獨孤青蘿懷中抱著一嬰孩,在宮女的攙扶下,鑽出了轎子。
一年未見,獨孤青蘿也從當年的懵懂少女,成長成了人婦的模樣,臉上的稚氣全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母性的光輝。
“姐姐,我回來了。”
她聲音未變,這聲姐姐一喊出,蕭山潼眼前便閃過當初太子的血色婚宴上,那個哭得梨花帶雨,茫然無措的懵懂少女模樣。
一年時間白駒過隙,很多人和事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姐妹兩相對四目,眼中似乎都有淚光閃動。
千言萬語湧上獨孤昭月喉間,但到了嘴邊,也隻說出一句:“回來就好。”
走進城門,映入眼簾的是無限奢華的莊重宮殿,望之不儘的魚塘,古樸雅致的涼亭三三兩兩點綴其上。
遙想當年落冥淵國破家亡,她們為躲避軒朝追殺,風餐露宿,過著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那時候,連擁有一隻木手鐲都是奢求,誰能想到,今日竟能成為這無邊皇城的主人,成為這亂世中最有權勢的六方勢力之一。
江寒硯剛換完藥,準備躺下休息,便見獨孤昭月前來看望自己,他喜上眉梢,高興地站起身,卻不想太過激動,扯到了傷口,疼地他齜牙咧嘴。
獨孤昭月笑顏如畫,江寒硯看著她也不禁笑了,道:“好久沒見你笑過了,你..............”
獨孤昭月指了指後方,道:“你看誰回來了?”
江寒硯迫不及待,伸長脖子去看,就見蕭山潼站在了門口。
江寒硯麵上笑容瞬間消失,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