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看不起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薑雲霆,並不比任何人差,看招------------------”
蕭山潼冷笑了一聲,道:“年少氣盛一文不值,隻可惜,你也沒有機會明白天高地厚的道理了。”
薑雲霆一手提槍,一手緊握馬韁,馬蹄騰空,激起塵土飛揚。
蕭山潼卻手握長劍,一躍下馬,他站在一旁,輕拍馬屁股,馬匹便跑遠了。
薑雲霆驚呆了,濃眉皺成一團,喝道:“你放走馬匹,想做什麼,看不起我?!”
他雖然驚訝,但並不停手,他手中遊龍槍頭被他晃的軟如綢緞,借助胯下馬匹狂奔的衝勁,槍出如龍!
看著眼前這淩厲無比的長槍,蕭山潼大拇指一動,掌中荷風劍瞬間出鞘!
傖-------------------
蕭山潼手腕一翻,低喝道:“碧血劍譜第一式,劍霜雪明!”
薑雲霆隻感覺麵前一陣冰如寒霜的疾風撲麵,再一回神,一道冷咧明亮的劍光眼前一閃!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時間仿佛都停滯了下來。
薑雲霆甚至都沒發覺自己中劍了,他慌亂地摸了摸自己身子,發現自己身軀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可他卻沒發現,自己脖頸處,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白線。
蕭山潼劍刃上,甚至都沒有一點血跡,他不再朝薑雲霆看一眼,手一甩,雲淡風輕地將劍收入鞘內。轉過身,緩緩朝不遠處的馬匹走去。
蕭山潼喃喃道:“走遠些,免得血飛濺在我身上。”
薑雲霆隻感覺呼吸困難,剛想說些什麼,喉結微微一動,他的脖頸上的白線,瞬間飛濺出一道鮮血!
白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漸漸擴大!
薑雲霆脖頸斷為兩截,他瞪大雙眼,生命最後的倒數時刻,他看見了自己的後頸!
薑雲霆的頭顱掉落馬下,沒了頭顱的身軀在端坐於馬上,斷截處如一道血色的巨大噴泉!
血雨飛濺,四周的草地,屍身下的白馬,都變成了一片猩紅。
蕭山潼牽住方才放走的馬,輕輕撫摸著馬頭,喃喃道:“還好走遠了,不然你也要被染成紅色了。”
薑南星站在高處,看見了全過程,蕭山潼出劍,再到薑雲霆人頭落地,不過彈指間。
他看著遠處的一片猩紅,呆楞了好一陣,過了良久,才後知後覺,難以置信地跑了出去。
薑南星心神大亂之下,一連摔了幾跤。
“八弟啊啊啊啊啊------------------”
薑南星暴怒的喝聲震耳欲聾,一時間將坐在高台之上,正出神的薑啟盛也拉回了現實。
薑啟盛之所以鼓動薑雲霆,去迎戰蕭山潼,是他明白,自從獨孤青蘿自戕,自己利用冥龍夜襲落冥淵以來,兩國的關係就降到了冰點。
雖然以往兩軍交戰,向來點到為止,不會刻意傷到雙方將領性命,但經過這些事之後,蕭山潼自然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薑啟盛震驚之下,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蕭山潼不留情麵地,斬殺薑雲霆是在他的考量之內,但一劍擊殺,卻是薑啟盛始料未及的。
薑南星駕馬上前,當看清薑雲霆地上猙獰的斷頭之時,悲傖,憤怒,怨恨,霎時如浪潮般湧上腦。
他掌中斬月刀直指蕭山潼,暴喝道:“你這個畜生,兩軍對戰隻是為了提升士兵銳氣,向來點到為止,你竟然厚顏無恥痛下殺手!”
蕭山潼聽到這話,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
他轉過身,看著暴怒的薑南星,冷聲道:“若我這樣的行為,是厚顏無恥,那軒朝皇後逼死獨孤青蘿,薑啟盛夜襲落冥淵的行為,就是君子所為了?“
薑南星對他說的那些並不知情,他的怒火如同被一桶冷水澆滅,不禁愣在原地,道:“什麼?”
蕭山潼看了一眼遠處,緩緩走下高台的薑啟盛,道:“這些事薑啟盛都清楚,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好哥哥?”